他转身,完全依照座椅定造姿势坐下,靠着椅背。
十多根管线从仪器上牵拉过来,然后延伸进他衬衣里,透过布料隐隐显露出轮廓,领口将收未收,下摆欲掀不掀。
这模样可能有点难以名状……顾晏只看眼就再没把视线投过来,全程扶着仪器显示屏角,垂眸丝不苟地盯着数值变换。
仪器运作并不是次解决,过程似乎分好几次,每次启动瞬间那些刺进皮肤牛毫针都会麻刺下,燕绥之知道那是最新获取基因切片技术,但是怎说呢……
非常恼人。
惊,事实却没有,那些金属片贴上来时候就已经带顾晏体温。
然后是肩胛骨之下后心位置。
然后是后腰。
燕绥之微微眯下眸子——
那些细脚伶仃蚂蚁又悉悉索索来……
他感受两轮,终于还是啧声,冲顾晏抱怨道,“这倒霉东西活像在漏电。”
“……”
顾大律师闻言,眼皮动下,依然没有看过去,脸却比之前还要瘫。
这明明是不劳他动手也不劳他动口事情,最省力不过,然而每秒都被拉得又细又长,走得翻山越岭。他这辈子大概头回感官如此敏锐,都能隔空感物。
最后枚金属片贴完时候,燕绥之垂着眼睫微微颤下。
过片刻,他才撩起眼皮,侧头问道:“好?”
“嗯。”顾晏应声,刚扶稳最后那根管线,就站直身体朝后让开步。
燕绥之拉下衬衫,耷拉大敞后领便回到原位,有原本挺括模样。根骨里礼仪作祟,这种时候他也没有干脆脱掉衬衫,而是把衬衫穿好又系上大半扣子,保持最后点儿楚楚衣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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