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晏看他片刻,点点头道:“算是吧,不过那其实只是导火索……”
“这还是个连锁反应?”燕绥之挑起眉毛。
这样想法在他身上大概是破天荒头回。
他其实从来都是不容易亲近,永远游走在所有人安全距离之外,不给别人进入他生活机会,也从不去过分涉足别人生活。
“不用解释你有什样想法,因为人们想法总有分歧,只要你觉得是值得,以后记起来也不会后悔,就可以去试试看……”这是他以前常说话。
顾晏也曾经是听众之。
但现在却不同,他就像进入块专门为他留门属地,适应圈后,终于开始主动亲近人。
顾晏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,顿住步子,朝那盆无辜丧生常青竹瞥眼,“转移话题,还是想算旧账?”
燕绥之“啧”声,心说昨晚顾同学多讨人喜欢,百般克制却又有点点缠人,怕传染催他上楼早点睡,但又抱着胳膊倚着门目光沉沉地送他。
就连今早他下楼打第个喷嚏,显露出感冒征兆时候,顾晏反应也格外有意思——脸稳重地翻半分钟药盒,然后默不作声地掩住额角开始自反省。
燕绥之在旁边看得忍俊不禁。
他虽然当惯大尾巴狼,但早上睁眼时候,其实还是有点儿不自在。然而顾大律师系列反应解救他,以至于他那点儿不自在只存在不到半个小时,意思下,就烟消云散。
这大概算是种别样特殊待遇,顾晏当然不会推拒。
“确实有过理念不合想法……”他低声重复遍,沉吟片刻:“对那时候来说,那其实不是段特别愉悦体验,所以……有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。”
“记得有年酒会,在阳台看夜景时候,你来问过个问题,关于……保持初衷?”燕绥之试着回忆会儿,又轻笑声,“有点记不清。是那个时候吗?”
“你居然记得?”顾晏有些讶异。
燕绥之:“记得事情,可能比你以为要多得多。”
那之后直到来律所,他都热衷于件很有意思事——逗顾晏。
事实上这件事他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很熟练,没想到十年之后居然变本加厉。
唯区别在于顾同学已经不会再被气跑。
他要笑不笑地冲顾晏道:“你怎见太阳光就变脸,居然怀疑起动机,只是对你想法有点好奇。”
燕绥之说着停片刻,又坦然地笑笑:“事实上对你很多事情都抱有好奇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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