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时候会想,如果找到证据再多些就好。也许父母也能在那场庭审上瞑目。”燕绥之安静会儿,又说:“但这其实也是个谬论,因为被告命偿命,真正瞑目其实是,墓碑底下人都睡那久,哪还看得到。”
顾晏忽然明白他为什总会洗手。
就像他在最难过时候,会故意引人来骂他样。
他个人独来独往太多年,习惯把所有问题都揽到自己头上,不尽如人意时,他就会有些自厌,先于所有人将自己钉在被告席上,自己控告,自己判刑。
但不论受什刑,他又总会站得板直,因为路还很长,他还要个人
燕绥之:“嗯。”
卡尔·鲁后来又被牵扯进案子里,那时候燕绥之已经查他有阵,匿名给警方投证据。
那次,涉及案子更大,证据更多,而且应该再找不出什漏洞。
“那段时间查他很多东西,很遗憾,依然没能找到直接证据证明他跟父母过世有直接关联。但那次审判结果还算不错,命偿命,对那次原告来说,算是个可以接受结果。”燕绥之说。
审判那天,他独自去,在庭审开始时候进法庭,安静地坐在最后排,安静地听着卡尔·鲁项项罪名成立,然后安静地离开。
也脱不尽。
“在屋子里独自呆三天,最终还是决定做无罪辩护。”燕绥之说。
他做决定,但他并不高兴。
因为他会把卡尔·鲁送出法庭。
“当时有些不着调想法,不希望自己过得太痛快,希望能有人骂几句。就当是……借别人嘴,宣泄下。”燕绥之又笑下,“说不上来是什心理。”
那天是他27岁生日。
他还记得十来岁生日时,家里那位漂亮温和女士端着动态相机,笑盈盈地逗他,院子里被他画着那枝扶桑被风吹得微微晃。清晰得就像刚刚过去样。
然而他已经个人走12年。
12年好像很短,眨眼间就过去。
有时候又显得格外漫长。
所以他那次态度格外突兀,对外说着各种混账话,直白又尖锐,就像个桀骜不驯、无视正义只管钱财和结果讼棍。
然后如他所愿,在他本身最低落时候,大部分人都在骂他,口罚笔诛,甚至包括些蓄意伤害。
那时候是个什情景,简直让人不敢想。
也不希望他去细细回想。
“看见过份未发报道,说后来卡尔·鲁又被提上被告席,那次审判你去。”顾晏沉声引开话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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