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咨询师有句话说得很对,这种事最重要还是除根。本性难移,就没法完全改掉。
他喘着气,目光散乱地看着自己手指,恍然回到最初发现这个习惯那天,血水被稀释后也是这种样子。
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去拍开水龙头,手指就被人抓住。
“不脏。”顾晏低声说。
他从指缝吻到指尖,红色汁·水洇进他唇缝。
燕绥之微微皱起眉。
洗手毛病具体是从什时候形成,他已经记不清。
他25岁戒掉上瘾般潜水,27岁碰到医疗案,应该就是在那前后。
是有天,他在清洗过程中突然感觉到针扎样刺痛,才发现手指尖已经因为他过度频繁清洗,出现伤口。
细小,层层叠叠,渗出血。
地表达出来。
……
喘·息声撞在墙壁上,又撞在不知什时候合上玻璃拉门上,重重回响,填满洗手台所在隔间。
燕绥之坐在琉璃台上,眼睫片濡湿,镜面不知什时候蒙上层水汽,他后脑抵在上面,乌黑头发在水汽中擦出凌乱痕迹。
他手抓着顾晏手臂,另只手抓着琉璃台边缘。
燕绥之茫然地看着他,指缝被亲吻触觉点点覆盖回忆中那天,然后他忽然就有点想不起来那个
但他只是看会儿,就继续清洗起来,洗干净所有血水,裹上层愈合胶布,然后异常淡定地在智能机里挑下,约名心理咨询师。
咨询师说会养出这种习惯,是因为他对自己要求太过严苛,偶尔做出规格外事情、冒出规格外想法,或是没能实现某个认真许下承诺,就会产生自厌情绪。咨询师说,这种习惯可以慢慢改,循序渐进,几个月或是半年。最重要是除根。
燕绥之听完不置可否,道谢就离开,事后给咨询师寄瓶德卡马最好金酒。
那之后他更换洗手剂,除菌纸,备上整盒愈合胶布,然后在那盒胶布用完个星期里,强迫性地把洗手频率减到原本三分之。
就像当初戒潜水样。
之前随口问出来问题,在这种时候得到回答。
顾晏压过去,顺着他漫起血色脖颈往上吻,吻到耳垂时候,哑着嗓子沉沉说:“没忘过,你是老师。”
燕绥之忽然重重喘下,抓着琉璃台手指滑,落到那只玻璃碗里。
又因为之后动作抵着镜面仰起头,手指下意识攥紧。
草莓清甜味道瞬间散开,汁水飞溅,顺着他指缝滑下去,触感有些粘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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