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默然片刻,无奈地说:“真会抓人软肋,你怎还备着这种东西?”
顾晏:“因为知道你是什样人,以防万。”
燕绥之彻底认命,默默躺回椅背。
飞梭车拐过白鹰道大弯,弯道口警示路灯有点晃眼。
顾晏伸手掩住燕绥之眼睛,声音又沉缓下来,“别撑着,再睡会儿,还有二十分钟才到。”
顾晏低头贴着他额头试下体温,这才沉声承认道:“去医院。”
“去医院干什?”燕绥之任他试体温,但手指却从毯子里悄悄伸出来,试图去更改控制界面驾驶终点,“不去。又没什大毛病——啧,你别挡手。”
他指尖还没戳上屏幕,就被顾晏半路拦截,抓着塞回毯子里。
“真不疼,好得很。”燕绥之抬眼看着他,语气无奈。
“你这话在这里毫无信用可言,骗人本事都是从你这学,别费劲。”顾晏点也不客气地驳回他无理要求。
燕绥之睡得并不安稳,眉心始终微微皱着,偶尔会因为车外划过灯影而舒缓片刻。
顾晏原本想把他那边车窗颜色调深,挡住灯光,在注意到这个细节后又便改主意。
飞梭车平稳地在白鹰大道上飞驰时,燕绥之醒几秒,半睁着眼睛看向窗外,“到哪儿?”
可能是因为身体不舒服缘故,他说话有些懒得张口,低低哑哑,带着迷糊困意,显得很累。
这也是独份燕绥之,只有最亲近人才会见到,但顾晏却宁愿这种机会越少越好。
“那就去春藤吧……”燕绥之握住他手,懒懒地闭上眼睛。
“……”
燕绥之张张口,想给他灌输自己“睡觉能治切”庸医歪理,顾晏已经单手划开智能机屏幕,调出份页面给他,淡淡道:“继续坚持不去,就把这个签。”
“什东西?”燕绥之撩起眼皮。
“平等协议。”顾晏说,“如果以后身体不舒服又不想去医院,你能做到真不去,就考虑改目地回家。”
燕绥之:“……”
“在路上。”顾晏低声问:“还疼?”
“好多。”燕绥之看眼身上不知什时候多出来毛毯,把下巴往里掩掩,又朝窗外懒懒地看眼,疑问道:“这是要去哪儿?”
顾晏:“回家。”
燕绥之没好气道,“从哪儿学会骗人……就是再路痴,每天要经过路还是认识……要回城中花园,根本不会经过这条道。
他声调不高,每句话之间会有段间隔,单是从语速就能判断出来,头疼胃疼并没有缓解多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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