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院子里做根雕,二楼书房落地窗明亮而干净。他活动筋骨时候偶然抬眼,就见雅克靠在椅子里,塞着耳机,面前是成片电子资料。
那是雅克在度过中学最后个短假期,要不多久,他就要升入大学。
那时候默文·白看着窗后身影,忽而意识到,雅克好像已经很久没再问过那些关于实验室和辞职问题。
那个探究心总是很强,叽叽喳喳吵吵闹闹小鬼,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长成另番模样,成熟很多,也内敛很多。
以至于有时候默文·白都看不出来,他在想些什。
时间长些。也许等到下个假期,他又会拎着行李,斜挎着背包,声不吭地出现在门口。结果没多久,就听说,他去亲生父母那边暂住。”
房东沉默会儿,又道:“起初挺气,非常生气,有种花二十年养头白眼狼感觉。气得肝都疼,就是那时候跟林原说过,不要在面前提那小子,句都不行。有阵子,安慰过自己——那小子心思重,也许误解些气话,所以在故意气。想过拉下脸,主动找他聊聊。但很不巧,那阵子被曼森兄弟给盯上。”
那时候默文·白忽然觉得,雅克回归亲生家庭,就此跟他疏远也不算件坏事,至少不会被他牵连。
于是,那几年默文·白没少演戏,违背本意把养子越推越远。
原本深沟点点裂成天堑,久而久之,就再合不上。
成长本该是令人欣慰,但默文·白却在那瞬忽然生出种感觉……
好像这个他看着长大小鬼,终有天会离他越来越远,变得越来越陌生,也许某天,他就不再回家。
作者有话要说:要被这个笔电搞奔溃,先更章,明天回学校换常用笔电再继续~哒
“度很担心,他没有停下那些研究,会步后尘,被牵扯进那些乱七八糟事情里。”房东说,“幸好……”
听到这句话,燕绥之目光动,又倏地垂下,兀自拨弄着餐盘里薄荷叶。
他原本想就休息站看到雅克·白事,提醒房东几句。但现在他又忽然改主意,把那些试探问话咽回去。
房东没注意到他神色,自顾自出神片刻,说:“好在他毕业之后进是春藤,这大概是唯值得欣慰件事。”
他忽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某个下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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