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没想到是,自他回来这天起,现实中发生切都与他预想有偏差。
没有人再要见他,嬷嬷们也不再限制他自由。欢场里人来人往,觥筹交错声如平常,平日里打量他那些目光也都还在,可是小凤凰忽然夜之间没事干。夜之间,他好像成个外人,从取悦人这个身份中脱离,别人对他态度中甚而还有那点说不出敬畏。
是怎回事呢?
小凤凰将疑问憋在心里,没事干,他就又坐去窗前,托着腮往下看,看就是整天。离他上次见到星弈已经整整五天,小凤凰没事做,竟然也还真没人来找他。
青楼把他牌子下,但看样子又不像是要冷藏他。吃穿用度仍然是最好,别人对他态度也挑不出任何错处,小凤凰留个心眼儿,以为有人要害自己——最大可能是他以前见过那些个达官显贵当中有人犯事,把他拉出来当替罪羊,此时把他这样悄无声息地架住,又不告诉他为什,恐怕是杀人刀还在路
那年,小凤凰到底没有琢磨出那最后颗樱桃应当算作单数还是双数,他被送回青楼,回他自由生长风月场。
按照他预想,他已经离开得太久,此去回来,原本那些等着要见他人必然蜂拥而至。这是他生活,他本来就习惯:陪酒,杯杯地喝,喝到眼神迷离放浪形骸之时,别人才会满意;他性子烈,可也知道这档子事上并不能由着他性子胡来,旁人说凤篁傲气热烈,不可多得,都是他自己悉心经营出来个幻影,他心知这种傲气是装出来,真遇到厉害人,该乖顺便乖顺,巧言令色是才是第。
他始终知道自己是个妓。虽然运气比旁人好些,活得比旁人风光些,但也不过是个下等人罢。
漂亮少年人精打细算好自己未来:照旧是每天见客人喝酒日子,等到他十七岁生日那天,青楼就会挂起他牌子,让贵客竞价他头夜,这叫做开|苞。从那天之后,他就应该放下头牌身段,老老实实接客。
小凤凰并不老实,也没有等到那天打算。他在回城路上谎称自己内急,跑去街角个兵器铺,买把*屏蔽关键字*,就安安稳稳地收在他袖子里。
星弈送他下轿时,扶着他手腕,指尖轻轻扫过他深红色衣袖。
小凤凰张张嘴,但是没有说话。
星弈看着他这副模样,反而轻轻笑起来,伸手摸摸他头:“等。”
等你?
小凤凰抠着手指头想,等你有什用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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