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弈是新郎官儿,要把持婚宴,但在座都是军中人,酒不过三巡便匆匆收尾。
星弈没喝多少酒。待他送客去别院休憩过后,身后传来个人声音:“看你真是疯。”
星弈转过身来。
立在他面前人是他弟弟,先皇大赦天下时封位异姓王,这次随他行军江陵,几乎是寸步不离,也很黏他。但星弈直对他不冷不热,自从他开始出入小凤凰所在青楼,两个人关
他没想到自己还有天能够成亲,而且是和自己喜欢人风风光光地成亲。他凭着感觉,知道自己所在轿子跨过王府大门门槛,而后沿着正道路笔直前行,没有弯折。众人凝视中,轿子落在庭院正前方,喜事婆婆指挥抬轿子人轻轻放下,撩开帘子,而后用古板又稳重声音道:“请新娘子下轿。”
小凤凰连夜背诵新婚之夜应当遵守礼仪,安静地将手递给喜事婆婆,由她领着自己去正堂中。星弈与当今圣上是母所出,然而母亲早逝,老皇帝也已去世多年。少帝刚刚即位,诸事繁杂,来不及赶往江陵,皇亲国戚竟无人到场。堂下来人都是星弈在军中人马,多年战友与副官济济堂,但出奇地安静。
小凤凰早就预想过这种状况,他很开心,可外人总是要议论这件事,说堂堂紫阳王竟然娶个妓,还是男妓;然而按照这些人表现来看,星弈恐怕已经提前打点过,勒令他们不许说什难听话。他夫君穿身红,立在堂前等着他,从喜婆手中接过他手;锣鼓敲三声,响声震天,鞭炮声起,几乎要盖过拜天地喊声。
小凤凰只能看见自己脚下鞋,黑锦面金线,和他夫君样,还有小截深红缎面。绣院中人别出心裁,将女式嫁衣改成男式,形制华贵周正,而不失大气。外人猛地看,会以为两人穿模样喜服,但实际上小凤凰嫁衣比星弈更精细繁复,对比之下,甚至显得星弈那件衣裳有些随意。
拜天地,他们共沐星月之光,在风与溪流前俯首。
二拜高堂,比不得寻常人家只需要拜拜,星弈皇考与皇妣排位供奉在案前,小凤凰跟着星弈,凭着感觉俯身,三跪九叩。
夫妻对拜,小凤凰刚想弯腰,却被星弈按着双手拉得凑近步。星弈牵着他双手,带着他彼此行礼。
小凤凰手有点抖,星弈安抚性地挠挠他手心:“别怕。”
行过礼,小凤凰就被送去卧房中,静静等着他郎君。
房内安稳,只剩下烛火摇曳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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