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慎小声问道
玉旻很安稳地睡着。男人英挺俊俏眉眼与他昨晚在屏风外见到人影重合,比两年前更成熟稳重,眉宇添几分他以前隐藏起来阴戾与倨傲。
明慎乖乖地窝在被子里,睡是不敢睡。窗户太远,室内又点着蜡烛,他看不清外边天色,不知道这是什时候,便打算轻手轻脚地下床,出去问问这是怎回事。
他缓慢地腾挪着,扭动着,悄悄地挪出被子边缘,在昏暗光里扣好里衣扣子,想越过玉旻身体爬下去。
爬没半,床上人呼吸声变变,紧跟着,明慎便感到只手扣住自己腰,直接以种无法拒绝力量将他拖回去——塞回被子中。
玉旻睁眼看他。
真是玉旻,大约也已经换上更名贵香料用来当香囊。他所在,大约仍然是两年前自己久居不醒幻梦罢。
*
明慎醒来时,发觉自己躺在方深红色床上,床褥柔软深陷,无比温暖,连枕头都是他最喜欢干绒花枕,软软不硌人,而后他翻个身——
与玉旻直接来个脸贴脸。
明慎闭上眼,又睁开眼,眨巴几下,神情逐渐惊恐。
明慎:“……”
他小心翼翼地向他打声招呼:“您好。”
玉旻看他眼,把被子带带,翻身继续睡——这翻身,还带着明慎也翻个身,被玉旻严严实实扣在怀里。
明慎吓跳,轻声唤:“陛下。”
玉旻又睁开眼,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他身边躺着不是他等着新娘子,而是他侍奉十年君主!
明慎自己被扒个干净,身上仅剩件单薄里衣,盘扣散开,基本也挡不什。他再抬头看眼,望见玉旻面朝他这边侧睡着,冬日里被子盖得严实,但也能从玉旻陷落在阴影中锁骨判断出,玉旻也不着寸缕,或是仅仅穿十分松散里衣。
他们同吃同住十年,十年里每个冬天都是这样,彼此脱得只剩下薄薄件,而后相拥取暖,这事倒是不奇怪。只是两年后再见到这个场景,明慎还是觉得无比恍惚:玉旻为什会挑昨夜跑到他床上来?
他掀起点床帘,轻手轻脚地越过玉旻身体,撑起来往外看看。大殿中是洞房花烛夜布置,金银喜烛,大红喜字,还有散落地金箔与彩纸。他们二人衣裳不知去哪里,大约是被宫人收走换洗。
这儿没有公主来过痕迹。他凭着他昨夜微茫记忆,也知道只有玉旻人进出过这里,想到此,他重新躺回去,翻个身,懵然地看着着玉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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