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两年前明慎又回来——这瞬间,不止玉旻,连明慎也感觉到这点,仿佛心脏遭受记重锤,把他们带回那个用伤口封存夏天,他们第次别离。
十五岁少年哭唧唧地坐上去往江南马车,最后嗓子都哭哑,大病不起,此后两年闭口不提自己在京城经历;而另人在王城中度过七百多个孤独寒夜,从最黑暗秘密中兵不血刃地厮杀出来,那段刀口舔血日子里,夜夜都有人死去,他夜夜失眠,削玉削得手心崩裂,渗出血来。
他缜密地计划着,如同木匠卯榫转轮样精细贴合,想着与江南水乡隔十万八千里腥风血雨,想完后却总是会再梦见江南,他看见他手带大小伴读个人跌跌撞撞走,繁华街市走遍也找不到家,却没有个人接他回去。
他也知道这些都是自己臆想。他与霍冰早有联系,知道他会照顾好自己亲弟弟,霍家正是他计划中环,可那段时间,他甚而会为之生出憎恶来,连霍冰写来信件都不愿看上眼。
程多道:“殿下,想是正常,亲人别离苦,等事成之后,再把阿慎接回来罢。”
“臣……”
明慎张张嘴,有些迷惘似,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回答,更不确定自己要怎样回答——玉旻说话显然不是征求他意见,而更像是某种霸道命令,通知着他接受这切。
“没有什臣不臣,阿慎。朕把你当成唯皇后,懂吗?朕……喜欢你,不愿与你分开,你懂吗?”
玉旻捏完他脸,见他没有反应,便用双手捧着他头往下按按,按得他小鸡啄米似点两下头,像是逗小孩儿似轻轻哄道,“朕阿慎说,愿意。”
明慎闭口不说话,就那样睁着明亮眼睛望他,眼里也带上些无措笑意,就像他小时候每次过来哄玉旻样,明明比他小五岁,可就是觉得他比他更孩子气,需要照顾样。
亲人?
他第个念头却是,那个叫霍冰人,他小伴读亲哥哥,怎比得上他对明慎心力?
他也不太明白。他知道自己在宫外有个妹妹,但他压根儿不怎上心。以前他也试
玉旻低声道:“……在笑什?”
明慎小声道:“臣本来……就是为您而活。”
玉旻怔怔。
明慎说完后半句:“又哪里来……愿不愿意说法。如果不是您不要,也是不会不要您。”
说完便微微低下头去,像是不好意思似,可眼睛却是朝他这里看过来,偷偷看他模样,清澈如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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