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出来这孩子其实聪明,易容术学得七七八八,补金修玉功夫也出色,这样干净漂亮孩子或许更适合平心静气地当个匠人,平平淡淡地过日子。
明慎则笑着道
金铺里住下来。苏先生得空,白天教他修补金玉,傍晚便教他易容、调理声息,苏夫人每日给他们熬护嗓汤。后来有回,苏先生见他补珠花补得顺手,随口跟他问,得知明慎父亲明教明逸后,拍手腕:“明逸!后生辈,你不早说,他是同门师弟呀!”
明慎正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就见苏先生乐颠颠地回房捧几个戏本子来——这些戏文年岁长久,经人手抄,有些地方已经模糊不清,但他经老先生指认,在上面发现父亲字迹。
苏先生道:“这是们几个师兄弟年少闲时自编戏本子,每人得空就写段,后来大家各自出师,也不知道去哪里,只有个人留在广州,这些东西也就由来保存。”
明慎就挑自己还记得些事告诉老先生,略去当年那场抄家惨剧,尽量捡轻松事情告诉他。苏先生听得叹息连连:“明师弟天资功底都是最好,人也有才气,难怪你说霍老将军女儿会不顾切嫁给他……可惜,没想到,他居然去得那样早。”
他也告诉明慎许多他不知道、自己父亲少年事。明慎在京时,由于霍家名气,听闻过许多霍如琢往事,可对于给他姓氏父亲却无所知。
苏先生说:“你父亲呀,性子温和,谈吐也温雅,长得是最好看,可没什迫人气度,远看起来秀秀气气,可做什事,他总是最精最快那个,也最有担当,说起来当年戏楼走水,还是他个个冲进去叫别人出来,自个儿手上都险些留疤,后头还挨师父骂。他这个人啊,就是太好,偏生还挺倔,遇到事情,旦下决定,九头牛都拉不回来。”
明慎却总觉得很奇妙。他长相肖母,可听苏先生描述,性子和气质都是完完全全随父亲,霍冰则反着来,长得不像霍如琢,性子却继承霍家那种将门烈性。
知道得越多,明慎就越来越想家。
他想回京城,回到他从小长大那个小院子,虽然父亲母亲不在,但他还有个哥哥,出门向西走三百步就是太庙门外,宫里有他恋人,还有把他从小带大人们。
苏先生也问过他:“你什时候回去?年轻人,若是往后在情爱上吃苦头,往后也可以回来找们。你是明师弟孩子,也如们孩子般,都是心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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