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怀知道他说是对,他向来不做无用之功,故而安安生生地没有动。
云错蹲下来,伸手握住他脚踝。绒毛短靴过道热气套上来,暖洋洋。
这式样相当土气,颜色也不好看,是能把雪怀最喜欢暗青色做得丑不拉几那种土气,看即知是他父辈流行仙界款式。银狼绒毛,价格肯定不菲,唯优点大约只有“实在”两个字,须臾间就能保藏近乎于烫热度。
雪怀不是没被人这伺候过穿鞋,但让他觉得难以置信是,帮他穿鞋人居然是素日孤高傲岸云错。
低着头模样,认认真真地给他紧着翻开绒毛口。少年人声音有些低沉:“你穿不,随手买,若是不喜欢,回去丢便是。”
雪怀立刻决定敌不动动,然而没等他迈出步子,云错却突然出声:“你没穿鞋。”
雪怀顺着他目光看下去,望见自己在雪里冻得通红双脚,藏在锦绣长衫下,连老翁都没发现。
他刚刚思绪混乱,根本没觉得冷。仙界向来没有凡间那些迂腐规矩,他素日任性洒脱惯,也不觉得这样不成体统,只是云错话让他生出些微妙愠怒:“似乎没有碍着云公子,这个人偏好不穿鞋。”
“为什?”云错问他。
他似乎没听出这是句搪塞话,反而认认真真地想要知道答案。
雪怀怔住,皱着眉制止他动作:“你这个人,为什……”
云错道:“这样就不冷。”
他站起身来,身影顿顿,似乎是想回头看他,但是最终没有,只是淡声道:“走,没有别意思,顺手帮而已。现在你可以回家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云:真没有别意思,叫雷锋。
“……”
雪怀对上云错那双暗沉眼睛,卡壳。
云错没有给他思考时间。他忽而凑近,雪怀来不及躲,便被他把抱起来,放在路边石凳上。
怀抱很稳,动作很轻,可那个态度是强硬让人无法拒绝,连挣扎空间都没有。
少年人远比他想有力气得多。雪怀听见句话低声擦过自己耳畔:“别动,手劲大,你会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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