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错眼睛亮起来:“你要带去你住地方吗?”
这小子想得倒是很美。
雪怀瞥他眼:“你就在
他愣半晌,低声道:“来给你送伞,你快回去吧。”
雪怀拿着伞站起来,拂去肩头落花,就那样抬头看着他,眉心蹙起。
云错被他看得束手束脚起来,跟做错事孩子样。
两边对望即知,个放线钓鱼,个偷偷摸摸,这几天事情双方都门儿清。云错完全没有被逮到准备——他还不知道自己在每日准备食材上漏破绽。
云错低声道:“……对不起,这就走。”
坦然姿态。
他已经忘自己来这里为何,想要说话为何,也忘这方柔软荫蔽之外涌动云和雨。指尖触及之处勾起难以言喻战栗感,那感觉正如十几天前,他将他堵在万花盛开幽深巷子里,指尖捻着抹桃色,擦出他眼下那粒红色泪痣。
像那个厢情愿吻,带着甘甜茶香。
像眩晕之时天地翻转着扑向自己,而非自己直直坠落下去,像溺在水滴人被高远深空抛弃,而非自己背离光明……像他,迎着花里长出少年低下头,不是他紧绷理智所驱使,是眼前人在命令他。
而后他少年人睫毛颤动,睁开眼。
他站得离梨树远些,细密雨水从树梢坠成线,慢慢地浸湿他衣衫。玄色长衫过水后变得沉黑透亮,在天青雨幕中晦暗不清。
雪怀身上也沾些雨水。门中药修衣裳向是暗青色,他穿起来衬得肤色越发白皙,头发乌黑,过水后透出种让人不敢直视美来。
他拎起雨伞撑开,几步走出去,拽住云错:“这几日仙门布雨,周边五湖四海都封住去路,连青鸟都过来不得,你要走到哪里去?”
云错衣袖被他拉扯着,他阴戾眉眼中也浮现出丝诧异之色:“没关系,能出去。”
雪怀觉得他根本在瞎说:“就这个布雨阵势,少说元丹以上修为才能出去,就算你以前入过魔,也不能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。你先跟回去。”
乌黑明净眸中照出个惘然失措影子,风移影动,暗香浮去,接近静止时间随着眼前人并活起来,连风里都带上那些轻快促狭。
“果然是你。”
两个人离得太近,云错低头便要吻到他距离。雪怀开口时,那温热香甜气息几乎要擦着他嘴唇过去。
他触电般地,急急忙忙地起身后退步。细密雨水敲打在地面上,他这才发现雨已经下起来。
雨势不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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