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怀把声音低下来,温柔又缱倦地嘟囔着:“这不是有人买嘛。”
他跟他撒娇。最近越发得心应手。
云错这个人本质自卑,他看出来。无论是在感情、战场或是其他事情上,他自认为空白那部分被他用浑身戾气掩盖过去,可又能面对他时毫无招架之力。
云
云错和雪怀对望眼。云错愣住,雪怀却赶紧抢着答道:“还卖还卖。”
那人面露喜色,过来瞧瞧,颇为惊喜地抽走云错三张画:“刚就瞧见这些画,非常有意思!好,共多少钱啊?”
云错有些诧异,下意识地看雪怀眼。
雪怀却很客气:“本店字画概十文。这些是白凤云氏家族最新画作,融合各种流派初次尝试,尚且有不足之处,若能得有缘人赏识,自然是好事。”
那人还有点惊喜:“什……什氏?听着仿佛很有意思。是哪处世家?”
人挂在家中,说不定是给家中幼儿临摹学画,说不定会放在床前过辈子……当然啦,也可能被用去烧火或者垫桌角……说不定在们不知道时候,幅字画还能促成别人情缘,是不是很有趣?”
云错想想,然后低头去看自己那堆画:“你不该把画摆出来,没有人会买。”
“谁说?”雪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凡人两吊钱,本正经地绕到摊子面前,叫他:“喂,老板,这些画是谁作?可是今年赶考书生?如此天资,必能高中!若是他日成名,等着您青云直上,手里画也笔千金!”
他这个人装样子时真很像,讨巧又活泼,云错看他眼就憋不住想笑:“这些说辞好俗,雪怀。”
雪怀瞅他:“那你是在哪儿听过不俗?”
雪怀脸严肃:“是是。”
给钱后就抱着走。
雪怀喜滋滋地收钱,并塞去雪怀手里。
云错哭笑不得:“画哪里有人肯买。雪怀,这个是骗——”
“你说过,是个小骗子来。”雪怀踮脚,双手勾住他脖颈,坠得他微微俯身前倾,低头望着他脸。
“魔界地下茶馆,也有说书客。以前常背着母亲去那里玩。”云错道。
雪怀弯腰去拾他画:“那你以后要带去玩。”
他郑重地将自己那两吊钱交给云错:“好好收着,这些钱是以前下凡间玩时打工赚。只赚来这些。”
云错受宠若惊地接过来。
两个人便起蹲下来收拾云错剩下来画。没料到此时旁边来个人,犹犹豫豫地问:“老板,这是要收摊?还卖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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