胳膊大腿七零八落,脑袋滚下来,掉在床下,
等到火光重新亮起来,帷幔在光下轻轻晃动着。
高齐这才看清,床上坐着是个女人,头发挽得很高,脖颈和肩背皮肤从裙子里裸露出来,晃眼看就是大片白。
她似乎听见外面呼吸声,回头看过来。
很奇怪,她转头动作非常僵硬,也非常缓慢。好像转快头就会掉下来似……
高齐被这种想象瘆下。
高齐猛地激灵。
他狠狠搓脸,伸手去够兽皮椅上人。
连拍三下,游惑依然保持着手臂挡光姿势,只露出下半张脸,睡得极沉。
高齐:“……”
他嘴唇蠕动两下,又背手去拍另位。
外面雷声依然未歇,雨水打在阳台石壁上,发出噼啪声响。
潮湿水汽扑进来,稍稍驱散屋内闷热。
不知过多久,阵不属于仲夏夜寒意扫过。
就像……有滴冰水落在后脖颈上,顺着皮肤路滑下去。
趴在桌上睡高齐突然抽,搓着脖颈上竖起汗毛。
臭味。
他把周祺话告诉两人,高齐当即趴在床上使劲闻闻。
秦究则在整个屋里转圈。
“还是没闻到,可能那丫头鼻子特别灵。反正不管有没有味吧,以经验,这种颜色和血相近东西十有八·九有问题,最好别沾。”
他们又提醒左右两间房人。
他咧咧嘴,刚把这种情景从脑中挥散出去,就和那个女人视线对上。
隔着帷幔,他其实看不清对方是不是真在看他。
只能看见同样极白脸,鼻子嘴唇都很模糊,只有那双黑洞洞眼睛异常抓人。
她眨下眼睛。
突然整个人塌下去。
秦究坐在张扶手椅里,支着头,也睡得极沉。
高齐心说日。
他绷着脊背,悄悄捏着手指关节。
火光突然晃下,帷幔里人影瞬间暗下,帷幔又不透光。
高齐听见阵细细索索布料摩擦,就好像床上东西正在挪动。
他在半梦半醒间抬起头。
屋内昏暗,壁灯不知什时候熄大半,只有卧室束光在轻轻摇晃,将帷幔照得半透,映出里面那张大床。
床上坐着个人。
动不动。
操。
赵嘉彤说:“开始真没注意,还是小周告诉屋里有股怪味。”
小周说:“祖传狗鼻子。”
杨舒则“噢”声,说句谢谢,就拆着长发回屋。
三个姑娘性格迥异,高齐咕哝句,缩回脑袋。
他们避开卧室,各自找个地方午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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