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时候,天不负众望地下小雪,星星点点地落下来,轻而飘忽。街道上商店大多已经关门,但都无例外留橱窗下几盏温黄色小灯,玻璃上喷绘红绿相间手杖和檞寄生,还有夸张圣诞老人脸。
众人已经到个齐全,忙里忙外地准备着圣诞夜礼物和大餐。
夏良穿上深灰色羊呢大衣,围上藏蓝色围巾,拎着个纸质手提袋站在门口:“先过去,过会儿回来。”说完便出门上街。
他要去是杰拉德诊所二楼,那里有安遥和加德纳病房。
这是每年圣诞夜老传统,他袋子里拎着是两双带着厚实白边圣诞袜,里头装着两份礼物,那是两张刻录好光盘,记录着生活里各种片段,有关于夏川和深蓝、有关于他自己,还有关于林顿教授、丹尼斯他们。
看起来优雅而大方,年龄在她身上只加重这种韵味,连每丝皱纹和挽起银发都显得十分温婉漂亮。
整个聚会期间,教授叫起她来,都喊是“姑娘”,叫到最后,布兰琪都有些不好意思,笑道:“多大人,还叫姑娘。”
教授本正经道:“在眼里你永远都是姑娘。”
深蓝捂着牙冲夏川道:“谁说教授嘴笨来着,比甜多。”
夏川瞥他眼:“哦,你还知道?”
睡着人看不到、听不到世界,他来替他们记下,他们所爱人,他替他们去看。
杰拉德诊所和夏川他们所住地方只隔着两条街,并不远。路上有五六个路过小孩子冲他唱圣诞歌,而后又笑闹着跑,生机勃勃,是个让人愉悦好兆头。
夏良到病房时候天还没黑透,他身上落雪花洇进大衣肩头,留下点深色痕迹。
这是又年冬天,距离丹尼斯和杰拉德在起刚好年。似乎每个这样寒冷季节里,总会有这样事情发生,让人从心底里感觉到温暖。
“距离圣诞夜还有不到周,买车圣诞树,回头给你们拉来。”杰拉德喝着红酒说道。
他们这小团体人不多,房子却不少,夏川家、外祖母家、杰拉德诊所、丹尼斯家以及林顿教授家,统统都需要放上颗圣诞树,每年买人都是直接拉车回来,看起来颇为壮观。
每到最后这周,他们总是四处流窜,给你布置完给他布置,忙得不亦乐乎。因为房子多,树也多缘故,他们往往每年都要忙到圣诞夜那天,而后凑在起大吃顿。
今天圣诞前最后周依旧如此匆匆而过,转眼就到圣诞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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