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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重新躺进被窝,肩膀轻轻抵在起,亲昵如兄弟。
道文乖乖闭上眼,西利亚担心他失眠,侧耳留意着动静。几分钟后,道文呼吸变得绵长均匀,似乎睡得十分香甜,西利亚听着听着,安心地睡过去。
片静寂中,道文蓦地睁开眼。
月光滑过窗棱,浸透帘幕,溶入他虹膜,使它们反射出无机质磷光,像双冷血动物眼睛。
地杵在门口,盯着他,双眼血丝密布。
那与噩梦中如出辙灰蓝瞳色使西利亚心脏骤然揪紧,漏跳拍。
他紧张地咽咽唾沫,隔几秒,才将噩梦造成精神污染剥离干净,放软声调问:“你要上厕所吗?”
道文缓缓摇头。
西利亚担心道文眼睛,凑近些,用指腹轻柔地拨开他眼皮,询问他红得格外严重右眼是不是进东西,并心疼地小口吹气。
道文支起上半身,蟒蛇般缓慢而稳定地平移,悄无声息地将双手撑在西利亚身体两侧,使上半身虚悬在平躺西利亚上方,腹部对腹部,胸膛对胸膛,脸对脸……皆隔着几公分距离。
他纹丝不动地盘踞在西利亚上方,以手臂为铁枷禁锢着西利亚,面无表情,黑洞洞地凝视着西利亚睡颜。
气流温软湿润,道文喉结滚动,气息逐渐粗重。
道文半夜醒来,发现他不在,就过来找他,仅此而已……西利亚浅浅抿唇,将道文行为理解为孩童般毫无保留依赖与眷恋——最近这段时间道文直没做过什逾矩事,西利亚因道文之前撕婚纱等过激行为出现阴影已淡化得差不多,他确定是当时自己想得太多。
这段时间西利亚到处找活儿做,走到哪里都带着道文。道文在陌生人面前表现得还算正常,他把帽檐压得极低,沉默而冷峻地守在西利亚身后,几乎不吭声,也不做多余动作,死气沉沉得像尊雕塑,只在需要动手干活时才会忽然“活过来”。
起初西利亚揽到都是些杂七杂八零活儿,好在前些天有位和善陶艺师不介意道文轻微智力问题,决定让他们试试在店里打下手,酬劳足够他们维持目前生活。西利亚极其珍惜这个机会,忙前忙后任劳任怨,道文则揽下些简单制陶活计。
他手艺确实恢复部分,而且在熟悉环境催化下,他制陶手法每天都在以令人惊叹速度进步,属于陶艺师双手由粗拙渐渐趋向灵活。这些细致手工活儿似乎替代药物起到定刺激脑部效果,现在道文大多数时间看起来都像个沉默寡言普通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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