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安吉洛飞着飞着,身后就没动静。
他扑着翅膀回头看……
白狼正愚蠢地在雪堆中弹跳嬉戏,它瞄准个地鼠洞,纵身跃,狼头直直扎进洞口,又“啵”地拔出来。
“嘎!嘎嘎!”安吉洛在梦中火冒三丈,他飞落到白狼头上,用翅膀抽它,用趾爪踩它硬邦邦、空荡荡狼脑壳,用娇嫩喙啄它头毛……
他是只很凶、很凶小乌鸦。
下方是片雪原。
经过换毛季寒带动物们大多通体雪白,但安吉洛飞得太高,视野优势使他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到地面上风吹草动。
终于,他发现小群警惕食草动物。
他要去报信。
他是只顶坏、顶坏小乌鸦。
得不能伤害那种黑漆漆狡黠生灵……
混混沌沌地,安吉洛沉入梦乡。
他又在做那个梦……
自从伯爵不再夜夜把他拖进里层世界后,他经常会做这类梦。
他对伯爵讲述过这些梦,因为它们给他感觉十分真实,对梦境多少有点儿阴影安吉洛不由得怀疑伯爵是否又在搞鬼什……伯爵委屈吧嗒地否认这点,他没搞鬼,如果他搞鬼他会承认。而据安吉洛查阅秘密文献显示,长期居住在表里世界重叠处会使人类灵性直觉得到滋养,他有可能只是在梦境中回忆起他“生命前生命”――他这颗灵魂经历过、另段更早生命历程。
终于,那家伙放弃娱乐,夹起尾巴乖乖尾随安吉洛。
安吉洛气呼呼地朝那群食草动物所在方向飞去。
那大块头委屈巴巴地跟着,它被乌鸦揍,真可怜……
梦境之外,安吉洛闭着眼睛,趴在伯爵柔软白肚皮上,焦躁地翻来翻去。
梦境之中,孤寂寥落雪原上,有串柔软狼足印,它追随着半空中漆黑小点…
安吉洛扑扑翅膀,循来路飞回去。
他落在颗蓬松雪白狼头上。
这是匹孤狼,安吉洛不知道它为何会远离狼群,它体型和战力能让它在任何个狼群中担任头狼,或许它迷路(这头笨家伙真很会迷路),可无论如何它看起来活得还不赖,他们已经合作很久。
“嘎!”安吉洛飞向半空,盘旋几圈,为孤狼指路。
“嗷呜――”那体型健硕白狼引颈长嗥,疾步跟上。
不过这个说法太玄,安吉洛仍然在搜集足以说服他证据……
梦中。
他翱翔在天际。
他是只小小、小小乌鸦。
他周身覆盖着身油黑丰沛羽毛,翅翼扑动得强健有力,看来他平时吃得不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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