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该走
都走过
，”郑大爷很豪迈地说，“你们可不要以为
们哪儿都没去过，们俩还去过大西北呢，俩光棍汉，反正无牵无挂，说走就走，蹬着三轮驮着他，哪儿没去过啊，也就后来再去哪都不方便，年纪上来嘛。而且这山里呆久，就不愿意出门见人，习惯以后，也挺好。你们知道们这村子怎
来不？”
肖遥问说：“难道也有世外桃源典故？”
“听说明末清初，有人不愿意剃头留辫子，逃到这里来，其中有些文化人，说这个就跟古代
个什人说世外桃源样，就定居在这里。对来说啊，这地方就是世外桃源，不跟世内扯那多，倒也乐得自由自在。”
肖遥其实也喜欢过这样生活，不过他是现代年轻人，得给他个手机，得有电，有网。
年代气息，肖遥说：“真帅。”
他又很感慨，原来看起来已经是老头个楚大爷，也曾是这样眉目分明美男子，岁月真是不饶人，又很残忍。
“他年轻时候很帅，”郑大爷说，“要不是瘸条腿，现在恐怕儿孙满堂。”
“有您照片？”肖遥问。
“那时候穷，哪有钱拍照，他这些照片还都是他当兵时候拍。也就是蹭他光，拍过张。”
郑大爷说着便把相册翻到最后，手指枯黄，隐隐露着青筋，指腹也很粗糙，大概是常年辛劳留下印记：“呐，这个就是。”
那是张合照，照片上楚大爷还是身军装，但没戴帽子，帽子到身旁男子头上，那男子看起来也不过二十来岁，皮肤要白些，穿是旧时男人常穿那种比较宽松黑裤子，上头却是白衬衫，皮肤虽然黑，但露着口大白牙，极为阳光帅气。俩人搭着肩膀，背后是天安门城楼，那时候天安门还不像现在这样，有些简陋，人也好少，街上人大部分都骑着自行车，连汽车都没看见。
在熟悉他们苍老模样，再去看那时候青春洋溢他们，对比之下真让人特别感慨。郑大爷说：“这辈子就去接他时候照这张。那时候你楚大爷刚退伍，腿瘸，当不兵，他退伍回家之前，想去天安门看看，去接他，俩人就去趟北京城，去想着得留个念吧，就在天安门城楼之下拍这个照片。”他说着把照片抽出来，看看背面，背面还写着日期，“你看，晃都四十多年。”
“郑开业，楚卫东……”肖遥念下那上头字。
“这多年，您和楚大爷都没出过山，不会觉得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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