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闭上
眼睛，躺
会，然后头微微靠近陆佳意，额头抵着陆佳意
脸颊，感受到他脸颊柔软温热皮肉。
戚杨就硬。
外头鞭炮声已经停下来，只有极远处偶尔才会传来两声，元旦到底和春节不能比，如果是春节，新年到来那刻，整个县城都会被鞭炮声吞没，早晨起来，连空气都会笼着炮火气息。
其实离得近，更看不清楚，黑胧胧，但戚杨睁着眼睛看大半夜，眼睛都酸涩，身体不知道为什
缘故，直绷得特别紧，可能肩膀露出来缘故，竟有点冷，有点打哆嗦，身体内部却是种燥热感觉，想掀开被子来晾下。
戚
戚杨就把只手枕在脑后，面朝上躺着，说：“小时候会守岁，大就没，没什意思。”
“
以前春节都不睡，家人起守，守到天亮，然后就和同辈人结伴去给亲邻好友拜年去。”
也不知道现在春节是不是这样过，大概是没有他那个时代热闹和重视。
因为年多，除春节，还有元旦。
他就睁着眼睛，默默地等新年到来，静谧夜里面，忽然传出几声鞭炮声，响彻夜空，接着便又接连响起来，有远，有近，算不上热闹，但也连成片。戚杨说：“新年快乐。”
头坐着，说：“你真耐冻，都穿毛裤，不穿不行，太冷。”
戚杨咳嗽两声，就躺下来，陆佳意也躺下来，说：“关灯吧。”
戚杨伸手关灯，房间便陷入片漆黑里头。俩人胳膊碰在起，戚杨又咳声，便往床边挪挪。
陆佳意也是头回跟别人起睡，有点不习惯，于是就找话题说：“明天咱们起晚点吧，六点。”
“嗯。”
陆佳意笑着说：“你也快乐，可以睡吧？”
“睡吧。”
“都困死。”陆佳意说。
这下戚杨就笑，侧过身面向陆佳意，但陆佳意很快就睡着。
睡意这东西却已经从戚杨身上跑光，他睁着眼睛，隔着黑夜看着近在咫尺陆佳意，模糊看到他轮廓，鼻息间，都是淡淡薄荷香气，热烘烘，烘着他，叫他点睡意都没有。
就这样也不知道躺多久，戚杨偷偷摸出手机，看下手机屏幕，谁知道屏幕亮，就听陆佳意说：“还没睡着啊？”
“你也没睡？”
“快要睡着。”
戚杨就说：“别睡，再等几分钟就是新年。”
陆佳意就笑，声音温和缓慢，说：“以前都没过过元旦，只过春节。春节都守岁，你们……你守岁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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