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清路跑到崖边,气喘吁吁地趴下,把张透红脸探出去,冲着下方幽冷蜿蜒山涧喊:“师哥——”
没人应。
云清:“知道你听见——你是不是生气——”
山谷寂静,只大山雀落在崖壁斜刺里钻出根树枝上,态度嚣张地岔着腿,歪着小脑袋,用看傻子眼神看云清。
“烤你!”云清冲它龇牙,“师哥——你不说话就是生气——”
他们这档修为闭关用不着多大阵仗,般也不会闭多久,短则七八天,长则个月。
“兴是忘说,”云清笑笑,“闭多长时间?”
云净神色更迷:“……说是年。”
云清:“……”
从老宅回来后云真直待在房里不见人,云清去找过两次,都没见到人。可云真平时也常常在房里自己鼓捣做东西,云清怕是师哥又在琢磨做什新玩意儿,就没去打扰,哪能想到几天没见他就跑去闭关。现在想想云真这几天疏离冷淡,加上闭关年都不打个招呼,摆明就是在和自己怄气。
没人说话。
云清细细回想,觉得症结只能是出在驱邪这件事上,当晚他还枕过云真腿,云真还给他扇扇子,气氛相当和谐。他记得回观路上自己提过嘴报酬事儿,当时云真就没吭声,想必是
云清懊丧地抹把脸,扭头就奔后山去。
他从小无父无母,师父除教授道法之外终年神龙见首不见尾,其他几个师兄弟也没有靠谱。唯独云真年纪最大,性情也沉稳宽厚,虽不善表达感情总板着脸,可自小对他关怀呵护都是实打实,就像他哥哥样。云清仗着云真偏疼自己常常犯戒,还习惯没大没小地和他歪缠,可他这辈子最能沉甸甸地摆在心上人,其实只有云真。
他不是不懂这个道理,他自觉待师哥也算不错,有什好事儿都是头个想着,师哥不爱笑,他就总绞尽脑汁逗他开心,师哥不过生日,他就年年给他过,点子还不带重样儿……虽说他也会趁师哥心情好讨些宽待好处,可怀着点儿私心地对人好,不也比干脆就不对人好强得多吗?如果不是师哥性情太古板,太爱教训人,他觉得自己还能和师哥更亲近些。
只是这次不知是怎把师哥气成这样。
落霞观后山有面断崖,崖面断得光滑平整,传说中是让神仙剑削平。这崖壁中有几个人工开凿山洞,平时观中弟子要闭关就找师父或大师兄报备声,攀着铁索找个洞钻就成,每天负责开伙做饭弟子就来跑趟,用吊篮把吃喝送下去,十分简便快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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