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觉得自己最对不起就是严柏宗,因为严柏宗牌打得那好,对他指导也很上心,是他自己蠢笨,不得要领。严家麻将桌不是全自动,因为老太太喜欢洗牌搓牌那种感觉,悠然自得,世俗而散漫。趁着大家洗牌功夫,他觉得自己应该跟严柏宗说声对不起,但是他没注意到严柏宗正往前倾身体在帮着洗牌,他这扭头,嘴巴就碰到严柏宗脸颊。
说碰到似乎也不准确,只是若有似无擦过。
“对不……”
对不起三个字没有说完,他就僵住,全身像是过电样。
嘴唇和身体其他几个部位样,布满神经末梢。你如果只是用力地触碰,可能也不会有什强烈感觉,可是如果是若有似无地擦过,触感却格外强烈,带着触电样麻和痒,唇瓣敏感不像话。
站起来,和他换座,把凳子搬到他旁边。谁知道严松伟却伸腿蹬下:“你靠良秦那边点,别看见牌。”
严柏宗便又朝祁良秦坐近些,条胳膊搭在祁良秦坐椅子上。
祁良秦只觉得自己只要到严柏宗视线底下,就会头脑发热,变得不像自己。严柏宗就坐在他身边靠后位置,他怎静得下去心呢,他只觉得靠近严柏宗半边脸都是热,他耳朵又是红通通。
严柏宗盯着他耳朵看两秒钟,便将视线转开,去看牌。
祁良秦果然菜很,哪是不大会,而是基本上点都不会,他连牌都不知道该怎放,严柏宗就靠在他椅子上跟他说如何如何摆。祁良秦满脸通红手忙脚乱地调整着自己牌,众人还都以为他是不会打急。
而严柏宗似乎也动下,但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祁良秦只看到他长长睫毛,严柏宗眼睛深邃,他还是头回注意到他睫毛原来也是浓密,如今那长而密睫毛
但事实上他都不知道牌是怎放,他只是机械地听着严柏宗指挥。严柏宗是个性冷且话不多人,声音也低沉,这时候又刻意压低声音,小声地指导着他,所以声音更缓,多层温柔,像是情人间细语呢喃,因为吃惊于他蠢笨无知,有时候那声音里带点笑意,说:“别打这张。”
严松伟很得意地喊道:“大哥,不能说太多……碰!”
严柏宗并没有每步都指导他,所以祁良秦打很是糟糕,这局让严松伟赢:“今天位置好,紫气东来!”
“刚才差点就糊,”严老太太不满地看向祁良秦:“乱打。”
祁良秦很羞愧地说:“真不大会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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