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会儿是午休,沈奇怕叶玄搭话,惯例趴着装睡。
前座传来窸窣响,沈奇神经紧绷,竖耳听着。
忽然,有什东西轻轻抵住他手臂,接着是额头,温暖呼吸扫过手背,佛手柑淡香涌动。
沈奇撑不住,蓦地睁眼。
原来叶玄是从前座转过来,占据他桌子上半部分,和他面对面地趴着,鼻尖仅仅隔着几公分。
半个月后。
教室里,沈奇死狗状委顿在座位上,眼下两道青黑,死气沉沉,副几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面相。
无他,熬。
这些天来,每个想着叶玄鼓捣最后次,都是最后亿次。
肖想青梅竹马好友,既兴奋,又有罪恶感。
“你是不是……生气……”叶玄小声问,瞳仁映着窗外云,很亮。
“煤哟!”太近!沈奇弹射而起,后脊贴牢椅背拉开距离。
“你怎……老躲。”叶玄起身,绕到沈奇同桌座位上,坐下,耐心道,“你最近……怎?”
睡衣风波已过去,叶玄性情大度,加起来共也就生十分钟气,早好,根本没往那上考虑。
“没
沈奇宿宿睡不好,颗少年心嘭嘭狂跳,勾得脑子穷发癫,癫到兴起,就忍不住胡思乱想,琢磨着不如试探试探叶玄,万叶玄心底对他也有那意思,只是直没开窍呢?他这不也是最近才开窍?这想着想着,思维渐渐掉进沟里,他就觉得他和叶玄这事儿基本就能定,竹马竹马,情比金坚,半个小时连相爱誓词都在脑内改十稿。
可再过会儿,癫狂退去冷静下来,他就觉得叶玄八成是把他当兄弟,说破以后会嫌他恶心,可能连兄弟也不肯和他做。
按理说,后者可能性大得多——叶玄跟他太亲近,半点儿也不避嫌。真对谁动心思,不可能在亲密接触时如此淡定。沈奇现在多看眼叶玄换下来脏衣服都要平地撒波癔症,可叶玄待他无论何时都那坦然镇定……要是这小王八蛋城府奇深,要就是叶玄压根儿对他没想法。
那晚借玩闹扒睡衣,他兴奋得险些失控,因此这些天他刻意疏远叶玄,斩断诱惑源头。他每逢下课必装睡,回寝也不搭理人。叶玄识趣,以为他凶性发作心里烦躁,并不缠着他问东问西,将存在感降至最低,为沈奇营造安静自由空间。
叶玄体贴乖巧反而令沈奇燥郁更甚,见叶玄轻手轻脚紧张他小模样就恨不得把叶玄扑倒啃口,好打破这份熬人安静。这连着两周下来,沈奇把自己折腾得印堂发黑,像个英俊活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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