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卓年惊,这还是第次从祁聿嘴里听到这种毫不客气负面评论,不由得连追问好几句:“真吗?有多难吃?祁家请不起好厨子?”
祁聿已经走到厨房里,陆卓年就跟在他后头,还在问:“你厨艺应该也是在祁家学啊,不至于那难吃吧?”
祁聿在洗碗池前定住,偏过身子看着陆卓年问:“你喜欢和起吃饭吗?”
陆卓年时被问得住嘴。祁聿吃饭时候不说话,即使说那两三句,也是很明显碍于对方在跟他说话,他不得不勉强回应下,其余时候他都保持着绝对沉默,这让陆卓年觉得很无趣,并且在心里默默吐槽无数遍。而且他进食姿势、动作太过正式,就算新闻联播镜头对着他,都挑不出错来,但让陆卓年对着他,则实在是有些为难陆卓年。好在这过程中还有项最大安慰,令陆卓年自从住进这栋房子,就再也没在外头吃过早餐。
“喜欢吃你做饭。”陆卓年回答道。
他知道祁聿吃着东西时候是不会跟他说话聊天,便专心吃面,生生等到吃完,才问:“买那些东西,你为什不高兴?”
祁聿正拿纸巾擦嘴,闻言抬起眼睛看他,两人对视,陆卓年坦荡直白,丝毫不怵,祁聿便又垂下眸子,将纸巾放下来,说:“没有,你误会。”说完他站起身来收碗,陆卓年把抓住他手腕,道:“说清楚先。”
他们俩坐站,在陆卓年坚持下莫名地对峙上。
祁聿沉默半晌,说:“只是自己用不习惯,怕费你心意,没有不高兴。”陆卓年仍旧盯着他,满脸质疑。祁聿被盯这好会儿,便也抬起头来说:“这是生活,大概你不能理解。”
陆卓年不能理解,甚至觉得荒诞。他也算见过各色各样人,人和人之间确生活殊异,但就是没见过谁生活是做家务。
祁聿没想到他会这回答,有片刻明显怔愣,然后转回身
“你不喜欢听人说抱歉,那不说,你……明天想吃什?”祁聿神情依旧温和得恰到好处,陆卓年看着他,几乎是凭着直觉放开他手,不欲再纠缠这个问题,只说:“明天不是要去你们家吗?”
“祁家饭恐怕没那合你胃口,先在家里吃点再去,比较好。”
他说是“祁家”,不是“家”,陆卓年敏锐地注意到这点。似乎直都是这样,但此前他没有留意过这样细节。
“不会吧,很难吃吗?”陆卓年开玩笑。
祁聿想下,居然回答:“是挺难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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