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卓年微微僵,“啊,陪你睡。你要是觉得不舒服,就喊。”
祁聿没说话,悉悉索索地伸只手过来,顺着陆卓年胳膊往下滑,陆卓年毫无防备被他这碰,浑身毛孔顿时紧缩,简直整个人都要跳起来。好在祁聿很快寻得陆卓年手,便安分,在被窝里头把他手牵着,然后迷迷糊糊地说:“那这次陪久点。”
陆卓年几乎听不清他说什,在黑暗里睁着眼睛等半晌,直到已经可以听见祁聿沉缓呼吸,终于没再出什动静,才慢慢放松僵硬身体。
然而手还被人牵着,轻轻,像附在手上片落叶,祁聿又睡着,其实稍微挣就可以脱开,但陆卓年没动,动不动。
他觉得自己有点失眠。
陆卓年已经习惯追不上祁聿跳跃思维,毕竟是醉,看着倒是挺正常,说话就显出跟平时不样来。他有些哭笑不得,说:“说能把你这样子录下来吗?”
祁聿望着他,副疑惑样子。
陆卓年咳声,说:“有点可爱。”
他说这话时眼睛眨也不眨,就直视着对方,恍若不经意地微笑着,声音放低、放轻,实在是很标准撩人示范。只可惜被撩那个听不到三秒,就伸手推开他:“有点想吐。”
陆卓年连忙扶住他,又把垃圾桶用脚勾近点,祁聿干呕半天,最后只吐出来些胆汁。
人旦用个姿势躺久,难免就想要动动,但陆卓年半边身子被祁聿只手给定住,难受得要命。祁聿睡相可真是太好,睡着之后动不动,难为他躺在旁边,好像怎睡都不称意似,总想要动动,越想就越清醒,根本睡不着。
寂静夜里,陆卓年另只手不自觉地在床单上画圈,然而也无法从中获得解救,没办法,只好开始数水饺,只水饺,两只水饺,三只水饺……
不知数多少水饺,陆卓年才终于别别扭扭地睡着。
他是被闹钟吵醒。
几乎是闹钟响,陆卓年就惊醒,转脸看见祁聿还
“好好,来,漱下口。”陆卓年哄祁聿,“行,躺着睡吧?睡觉就好。”
祁聿慢慢地挨着枕头,陆卓年把他伺候完,刚准备上床,又听见祁聿说:“臭。”
“……”大概是被折磨得有些适应,这次陆卓年竟然很快理解祁聿意思,只沉默瞬,便立刻应着“好好好”,然后去找新垃圾袋换上。
祁聿总算安静,陆卓年小心翼翼地躺在他身边,伸手熄灯。
黑暗里,祁聿问:“你陪睡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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