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卓年把心里点念头摁下去,说:“哎,算,喝醉又难受。”他把杯子里雪碧倒出去,重新倒杯酒,余光里发现祁聿盯着他,便又解释,“喝甜饮料再喝酒,就苦,不能入口。”
他以为祁聿在意是自己心意被浪费,但祁聿根本没有在想这个,他只是忽然无比清晰地认识到,自己跟这个人是不样。他总是温暖,而自己却早在漫长成长过程中,变成跟他完全不样那种人。甚至从开始就在假借他善意,以谋求自己暂时苟全,如今得到点好处,又不知足……
卫凌风左右看看他俩,刚要叫,陆卓年瞪他眼,他便偃旗息鼓,专心吃菜,酒也不敬。
祁聿却吃得食不知味,陆卓年在旁边看着,终于觉得祁聿今天确是有点不对头。他以眼神示意卫凌风快吃,吃赶紧滚蛋。卫凌风内心十分不解:怎,这就到火候吗?可以酒后乱性?
他虽疑惑,却不敢质疑陆卓年在这方面
祁聿贯是安静,尤其是吃饭时候。但今天总还是过于安静些。
这样念头也只是在陆卓年脑海里晃过瞬而已,他没有想太多,仍是陪着卫凌风碰杯,好似真不知道对方杯子里装是雪碧样。卫凌风最喜欢就是这样,他不能沾酒,所以最痴迷酒,拉着陆卓年两个杯杯地干。难得有人愿意陪他喝酒,瞧他兴奋样子倒像是真醉。
祁聿在旁边看着,终是不放心,见他们俩又喝完杯,默默地给他们人倒杯雪碧。陆卓年沾唇就顿住,把杯子拿开,那边卫凌风还没发现,似模似样地咂口雪碧。
祁聿低声劝道:“少喝点吧,喝醉难受。”
陆卓年举着杯子,先是看他,然后才说:“可是那天你喝醉,问你难不难受,你总说还好。”
祁聿没料到他会提起这个,时接不上话。卫凌风终于想起喝“酒”以外事情,在旁边插嘴道:“那还不是怕你心疼。”
又冲祁聿说:“诶,你能喝酒啊?喝点喝点。能喝酒为什不喝!”他有点不高兴,觉得能喝酒却不喝人都是在浪费上天赐予天赋。
这下陆卓年不拦着,以询问眼神望着祁聿,笑道:“要不要喝点?正好,这次给你录个像。”
听到后半句,祁聿便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,不去搭他腔。
其实陆卓年也不尽然是开玩笑。卫凌风这会儿差不多过最先那个疯劲儿,祁聿也垫不少菜,最关键是,祁聿喝酒之后确有些……有些可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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