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信你就是。”他抽走自己手,行动上强硬疏远,嘴上却又保留着善良与心软。
云子玑越是这样,湛缱越是心疼愧悔。
“朕定要严惩张严,整个太医院都是帮凶!”
云子玑吃药都是从太医院取,这些人难道会无所知吗?
太医院中能直接接触到宫中贵人太医只有二十位,这二十人里,个个都可能是隆宣帝留下爪牙。
“废,更适合做你们。”
湛缱:“”
他握住云子玑手:“张严事,朕真地不知情,倘若朕知道,定不会让他在你药里下毒。”
湛缱有没有说谎,云子玑眼就能看穿。
不是因为他们小时候曾朝夕相处过半年,而是那年在边境,他曾亲眼目睹从西狄逃回北微湛缱,
干脆挑明:“张严开药有问题,你筋脉本不至于恢复不。”
云子玑毫不意外:“知道。”
湛缱心口痛:“子玑?”
云子玑坦然道:“家中军医,早半年前就把此事告诉。”
云子玑这半年来直大病小病不断,云家人又怎能不起疑呢?
这些人潜伏在湛缱身边,随时可以为太后或湛尧所用。
如果是对自己下手也罢,可云子玑如今也住在宫里,他吃药决不能再出问题!
“来人!将所有从二品以上奉上太医全部打入天牢候审!”
云子玑听,忙阻止道:“陛下这是做什?”
“从二品以上太医才能碰到你药和脉案,你被荼毒半年,他们
那年湛缱才十六岁,稚气都没脱干净,他怕北微上下嫌弃他,怕父皇不要他,所以冒死割西狄部落王族人头回来做礼物。
从风沙中走出湛缱,伤口和破烂衣物粘合在起,浑身上下只有那双异瞳是干净,像颗沙漠中罕见红宝石,镶嵌在具狼狈行尸走肉上。
边境哨兵见都畏惧地后退两步,以为是恶鬼从地里爬出来,更何况他手中还提着个淌血人头。
云子玑见过湛缱最不像人模样,其后无论他如何风光,他看他目光中始终都含着份深切悲悯。
这份深切悲悯,令他对湛缱无心之失格外宽容。
“明知有毒,你为何还要吃那些药?!”
云子玑看着湛缱:“这不是陛下默许吗?君要臣死,又哪敢不死呢?”
这毒就算不下在他药里,也可能下到云家其他人身上。
与其如此,云子玑宁愿自己死。
他看眼自己双手,竟还笑得出来:“也算是陛下仁慈,被毒大半年,到底没死,只是废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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