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宵寒啧声,道:“诚意呢?”
他用空着只手抬起傅深下巴,令他平视自己:“抬头。连称呼都没有,你跟谁说对不起?前面不算,重新来,该叫什?”
他原意只想让傅深叫声“严兄”,道个歉,就不再为难他。没想到傅深领会错意思,沉默半天,怯怯地试探着、声音极轻地道:“……哥哥?”
严宵寒被他这声叫,霎时间整颗心都酥,松松握着傅深手无意识地收。
清风吹过,铺开满襟满袖兰花香。
傅深头垂越发低,是真后悔,也是真第次这放下身段给人道歉,谁料对方并不吃这套。
“从未把你当做*佞之徒,只是……”
只是什?
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,只是坚信金云峰是被冤枉,只是“君子修道立德,不谓困厄而改节”。[5]
他说不下去,松开严宵寒袖子。颓然道:“对不起。”
去,他冷静下来,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肆无忌惮。
他本质上并非个偏激人,只是所行“道”与别人不同,又年少天真,所以总带着些不知人间疾苦心高气傲,还没学会藏起锋芒。
严宵寒率先起身,头也不回地道:“走吧。”
第步还没迈出去,腕上忽然紧,他低头看去,发现傅深扯住他袖子,却不敢抬眼看他,垂着头,显得有点可怜巴巴。
哦。这是终于从失心疯里醒过来。
“你…………”
严宵寒竟也磕巴,俯身将他从地上捞起来,给他拍
滑下去手忽然被人捉住,落进干燥微凉掌心里。
严宵寒在他面前蹲下来:“刚才是谁说认打认骂认罚,悉听尊便?你惹生气,说你两句就受不?你道歉这没诚意吗,嗯?”
傅深莫名地耳根发烫,心中百般滋味错杂,更不敢抬头看他。
严宵寒自己想想也觉得挺造孽,人家好好个金尊玉贵公子,又是受伤又是坠崖,长这大没吃苦头今天都尝个遍。末还被他欺负成这样,太缺德。
傅深不知道该说什,只好重复道:“对不起。”
严宵寒眯起眼,心中暗自好笑,面上还装纹丝不动,无波无澜地问:“怎?”
傅深:“……方才言语失当,惹你生气,对不起。”
严宵寒没说话,冷着脸。
傅深老老实实地道:“认错,是不好,你要打要骂要罚,悉听尊便。”
“得吧,”严宵寒凉凉地道,“严某吃熊心豹子胆,敢打骂傅公子?你没错,错是等*佞之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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