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忙完,”严宵寒大马金刀地在桌子对面坐下,“不管。”
傅深:“嗯?”
严宵寒本正经地说:“九天婚假,不是用来忙活这些破事。”
“这可不像是严大人会说话,”傅深道,“你们飞龙卫最擅长无事生非,怎放着现成
只是有人眉目依旧,有人却已面目全非。
世事无常,天意难测。
傅深示意肖峋将他推出去,逼供也是件费心力事,他需要时间慢慢消化这些真相。穆伯修听见他离去,自始至终没有出声求饶,在地牢里精疲力竭地闭上双眼。
明亮天光与新鲜空气并涌入,令人耳目为之清,俞乔亭在后头关上石门,傅深忽然道:“叫杜冷来给他看看伤,别让他死。”
“是,”俞乔亭答应下来,“已经过午,先去用饭吧。”
帅?
又或者,不止傅深与金吾卫两方,要杀穆伯修另有其人?知晓真相除他们,还有那个将毒药送给傅深人。
这池浑水,究竟卷进几方势力?
穆伯修因失血过多,声息已越来越微弱。他大概已预见到必死结局,此时反而平静下来,对傅深道:“说那个人,傅将军应该很熟悉——”
“左金吾卫上将军,易思明。”
“不吃,”傅深摆摆手,“卧房收拾出来没有?要睡觉,没事别来打扰。”
看得出他心情不好,这时候谁都不敢劝,也不敢违拗。肖峋将傅深推进卧房,俞乔亭站在庭院树下,长叹声:“真是……这都是什世道。”
肖峋沉默地拍拍他肩膀。
常在生死边缘游走人,对危险都有种近乎直觉敏锐预感。俞乔亭和肖峋不约而同地望向浓云卷积天际,冬去春来,万物复苏,雷声隐隐,未来却似乎蒙上层阴翳,这年,或许并不如某些人所期望那样风平浪静。
傅深原以为严宵寒至少要忙上阵子,没想到第三天他就出现在山庄早饭桌上。傅深难得惊讶次,诧异地问:“你忙完?”
傅深道:“不用说,猜到。”
他少年时交情不浅好友,甘冒风险替他安置金家后人仗义兄弟,最后成心置他于死地幕后黑手。
昔年对朝廷鹰犬充满鄙夷、眼睛长在头顶贵公子,为压过北衙禁军,甚至把金吾卫变成比飞龙卫还没底线暗杀组织。
傅深不知道该怎评价易思明,情绪都不如听见同州军做假账时激烈,他甚至想不起这些年跟易思明有过哪些交集。
少年情谊短暂如朝露,太阳升起就要消散,就好像人最终都会变与从前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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