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虚舟道:“正是。”
严宵寒冷笑声,没再说什。魏虚舟却被他笑得莫名背后凉,总觉得他们大人笑容中似有未竟之意。
先前太子献策,曾向元泰帝举荐杨思敬,欲令他同傅深成亲,虽然此事最后被元泰帝驳回,但不妨碍严宵寒吃这口陈年老醋。他对杨家人没有半点好感,看在死者为大份上,严宵寒没说出“活该”两个字,但指望他尽心尽力地去查案,想都别想。
再者,皇帝重视此案,不过是因为两个金吾卫先后遇害,让人担心这是针对禁卫场阴谋。严宵寒知道穆伯修是被傅深处理,跟杨贺轩死毫无关联。他也看出来,这案子根本没什蹊跷,只不过是碍着皇后与杨勖面子,才不得不做出个重视样子。
“把证人口供拿来给看,”严宵寒丢掉刚才用来垫手帕子,转身出去找水洗手,边走边道:“都散吧。明天魏兄和姜述跟去翠金阁走趟,其他人该干什干什。个案子,犯不着咱们大动干戈。”
“已经验过尸?仵作怎说?”
尸体停放在北狱地窖中,因天气转热,已拿冰镇起来。严宵寒不避污秽,亲自动手验看。那死去金吾卫极消瘦,脸无血色,眼底青黑,不像个日日操’练禁卫,反倒像个夜夜笙歌、被掏空身子公子哥。
不知为何,严宵寒总觉得他这副尊容有点眼熟。
“死因是什?”
魏虚舟站远远,道:“脱阳急症——就是马上风。当场就过去,没救回来。”
魏虚舟就服严宵寒这股凡事等闲视之气度,明明年纪不大,并非高门出身,除皇上,却从来不对任何人低头。别说个杨家,皇亲国戚文武百官,魏虚舟就没见他把谁放在眼里过。
走到地窖门口时,严宵寒又想起什似地回头
严宵寒翻开尸体两只手掌,果然见掌中有红圈,掌心红筋遍布,圈口闭合,是典型马上风症状。他将手掌放回去,问:“既然死因明确,还有什可查?”
魏虚舟苦笑道:“大人,您再仔细看看,这人您真不认识?”
严宵寒煞有介事地端详片刻,终于恍然大悟:“就说这人眼熟,你看看他这个德行,像不像易思明?”
魏虚舟:“……不是。大人,此人名叫杨贺轩,他爹是唐州节度使杨勖,他是皇后娘娘娘家侄子,太子表弟,大小也算是个皇亲国戚。所以这个案子除咱们飞龙卫,还有哪个衙门敢接?”
他说太子,严宵寒就想起来:“哦,杨家人。九门卫将军杨思敬是不是他兄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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