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冷是知道他真正情况,为装瘸逼真,他还给傅深配副药丸,服用后可使人双腿乏力,失去知觉。效果拔群,连沈遗策都被他们糊弄过去。
杜冷回身掩门,不放心地叮嘱道:“慢点,您最近没怎走路,小心摔。腿还疼吗?”
“有点,不妨事。”傅深小心地找准平衡,扶着墙慢慢走过林立书架,“这里很久没人来过,也没人打扫,但门口台阶上很干净,倒像是常有人走,奇怪。”
杜冷推着轮椅跟在他身后,傅深又上二楼转圈,见都是些破破烂烂书籍,不感兴趣地放回去,等走到房间尽头,他忽然很轻地“嗯?”声。
杜冷不明所以,傅深在房间内来回走几圈,皱眉道:“下楼。”
杜冷十分艰难地将傅深和轮椅搬上台阶,累直喘:“进不去,门上有锁。”
傅深过去看眼,道:“小意思。”说着手掌翻,不知道从哪摸出把小刀来,三两下撬断门上铜锁。抬手推,两扇木门豁然洞开,股陈旧纸页气味混着灰尘气扑面而来。
杜冷:“……”
傅深手太快,杜冷甚至都没看清他动作,那沉重黄铜大锁在他掌中就跟个小玩意儿似。
最重要是……他个病人,为什随随便便就能摸出把刀来!
两人返回楼,依旧是走几个来回,傅深屈指在四面墙壁上逐敲几下。杜冷见他眉头深锁,忍不住问:“将军,怎?”
“不对劲。”傅深道,“你没感觉吗?二楼房间好像比楼要大些。”
书阁中遍地尘灰,杜冷又吭哧吭哧地将轮椅搬过门槛。介郎中,实在不像那些武夫样,轻轻松松就能把侯爷扛上二楼。
“算算,你把门关上,”傅深实在不落忍,撑着扶手站起来,“还是自己走吧。”
他伤情实在非常微妙,膝骨全碎,筋脉受损,但不至于站不起来,只要将养好,以后还有痊愈希望。然而短时间内他确实不能行走如常,就算是伤口好,也无法像健全时样长期待在前线。
情况尴尬就尴尬在军中有皇上眼线,傅深受伤消息没能瞒住,皇上立刻下旨令他返京休养。傅深早知道他忌惮自己,却没想到这迫不及待。他更不可能把自己有望痊愈消息告诉皇上,否则他在京城里或许活不过个月。
他只能将计就计,把伤势说再重些,保命为先。残废样子全是做给皇上看,傅深骨头其实愈合差不多,站起来走会儿没什问题,只是平常得在人前装样子,不能露出马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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