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民从道人身上搜出女人拳头那大块秋夜白,色泽纯正清透,犹如琥珀,角沾血,更有种别样艳丽。这块秋夜白价值更胜过同等重量黄金,几人心下大喜,将它收好,然后趁夜把道人尸体抬出村子,丢入河中。
个云游道士,无家无业,消失也不会有人注意。
那晚,溪山村村民在黑夜里沉默地听着刀斧斩落,鲜血四溅,听着杀人者高呼狂笑,却无人敢出言制止。
今夜,他们都是叫不醒、装睡
扬言大不家里买药供他吸辈子。然而随着药瘾越深,服药者对秋夜白需求越多。即便是在邝风县城内,秋夜白也是紧俏稀罕物,寻常人家都未必能消受起,遑论区区农户。所以没过多久,那家就供不起幺子。药瘾发作时痛苦难耐,那小儿子被折磨不成人形,最后不堪忍受,在个雨夜里跑出家门,投水自尽。
话虽如此,不过村民私下里都传言,说那小儿子并非自尽,而是家里实在带不动这个拖累,才将他溺死后推进河中,伪装成投河而死假象。
因有这教训在前,除那几个开始就沾药小子外,其余村民都不敢碰秋夜白,但不妨碍有人眼红秋夜白高价,偷偷在房前屋后栽种几株。
变故发生在去年秋季。有天,村里来个游方道士,因路遇大雨,无处躲避,便到村子里来借宿。村民热情地迎他入内,让他住在村中空屋里,还送茶饭招待他。
当日半夜,恰好村中有人犯药瘾,情状甚为惨烈,动静之大,惊动全村人。那道士也被惊醒,跟着出门探看,见大雨里有个浑身是血人在地上打滚,便抢上去连按几处穴位,立时将那人弄晕过去,又招呼村民把他抬回家中。
道人通些药理,眼看出他这模样是秋夜白所致。然而犯瘾者家中无钱买药,村里虽然种秋夜白,但制药也需要时间,那道人受村民恩惠,心生恻隐,转进内间不知鼓捣些什,出来时拿着个纸包,包着些细细棕色粉末,让他们暂且拿这个用以代替。
道人是片好心,但自古以来“财不露白”“怀璧其罪”,都是血教训。
村民中有识货,认出这是千金难求精制“白露散”。此时在邝风县已有“两秋白两金”说法。他们见那道人出手便是小半两秋夜白,料定他身上还藏着更多。这些人见财起意,待众人归家安寝后,竟偷偷溜进道人住处,持刀将他活活砍死。
傅深听到这里,不知想起什,右手蓦地哆嗦下。
严宵寒不动声色握住他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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