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过日子都这难,好死不如赖活着……”
交谈声与脚步声渐渐远去,“咣当”声,门板被人从外面重重带上,于梁气都不敢喘,确定两人完全走远,才悄悄顶着脑袋灰,从柜子后面钻出来。
心跳得很快,像是要从胸膛里飞出来,他攥紧双拳,掌心里全是吓出来冷汗。
必须得尽快告诉孙自南——
他向前迈步,或许是心理作用,或许只是单纯蹲久腿麻,脚步沉重得仿佛绑两个铅球。
于梁陪着老板在别墅区里走会儿,忽然内急,于是跟孙自南告个假,请负责人给他指洗手间位置,匆匆跑去解决个人问题。
锦园别墅还在建设中,新房里卫生间不开放使用,于梁只得到远处搭建简易房里凑合下。
他弱弱地敲两下门,没人应,工地上人应该是出去。于梁莫名有点做贼心虚感觉,于是轻手轻脚地走进去。他飞快地上完厕所,正要挑开破门帘出去,忽然听见外头传来很重脚步声。
他天生胆子小,有个风吹草动就敏感得不行,本可以大大方方地走出去,也不知道是怎想,脚步错,转身躲进墙角个装工具柜子后头。
两个中年男人走进来,带着身浓重烟味,说话有点口音,大概是工地上工人。平房是建材板搭,说话隐隐有回音,两人交谈声伴随着某些动静响起,说似乎正是他们那行人:“……今儿个来那是大老板,见着柳强带他们去看房子。”
于梁这个人,胆子没有芝麻大,是当之无愧惊弓之鸟,可偏偏每次都会撞上不得现场。他方面知道于情于理,他都应该立刻去找孙自南,当面戳穿锦园别墅问题;可另方面,他又恐惧切潜在风险,从小到大家人都教育他不要
“还真有人买啊?”另个人说,“那不是上赶着来当冤大头吗?”
于梁悚然惊,悄悄支起耳朵。
“可说呢,他们偷工减料都偷疯,就西边几栋楼,阳台上那个铁艺栏杆,这才刚安上多久,都他妈快锈断。”那人道,“前两天听说有人要来看现场,还是们几个亲自过去重新刷涂料。”
“这世道,有钱也住不上好房子,”另个人感叹道,“就这家,那心黑得都淌墨水。刚开春时候不是石材断裂砸死两个人吗?其中个家里没人,就剩个老娘,昨天坐在门口那儿哭,听着真惨,后来被柳强那孙子找人给架出去。她儿子刚二十出头就没,听说才赔十万块钱。”
“唉,穷人命不值钱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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