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考结束,虞
这个人却轻而易举地打开那扇窗。
傍晚时分夕阳倾泻而下,将房间映得辉煌无比,虞倦努力仰起头,想要看眼窗外。
天际弥漫着黯淡云,是落日余晖留下最后缕光芒,像是染上红锈玫瑰花瓣,已经失去柔软特质,即将凋零枯萎。
那个人站在黄昏里,微微偏过身。因为是逆光,虞倦不太能看得清,只隐约觉得他有张轮廓分明英俊脸。
“虞倦。”
所以这个人是谁?
虞倦费力地睁开眼,朝房门方向看去。
那人身量很高,肩宽背阔,体态挺拔,只是腿脚似乎有点问题,微跛,撑着支拐杖,但行动间没什不便,步伐不算慢,走得很稳,步步向虞倦走来。
拐杖落在木质地板上,发出不轻不重敲击声,比虞倦震颤着心脏要有力得多。
他经过虞倦床边,停下来,几秒钟后,抬起手,推开旁边窗户。
夏日将尽,偌大房间门窗紧闭,安静而昏暗。
虞倦偏着头,躺在床上,呼吸很轻,胸口起伏几不可察,是个病体沉疴垂死之人。
他很清楚,自己活不多久。
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后,虞倦直被病痛折磨,日渐虚弱。直至现在,他连睁开眼力气都快要没有。
半睡半醒间,门口传来响动,似乎有人进入这个房间。
他嗓音低沉,冷淡地、不带有丝毫额外感情地叫虞倦名字。
虞倦有些茫然。
相同名字,僻远庄园,腿脚不便男人,重病垂死自己……
大约是生病缘故,虞倦思维比以往迟钝很多,总是慢半拍,但不是笨。他集中精力,寻找这几件事之间关联,终于得出结论。
他好像是穿书。
虞倦怔怔。
天,两天,个月,两个月,虞倦不知道在这里待多久。
这个房间像是囚禁他牢笼,密不透风,只有扇窗户。
但是对于病重虞倦而言,窗户太高,也太沉。
所以虽然离得不算远,只在床头,虞倦却永远推不开,永远触不可及。
虞倦有点奇怪,送餐和药品时间都是固定,不是现在。
车祸之后,虞倦在这个房间里醒来,周围切都是陌生,不是他所熟知世界。
他身体表面没有什损伤,但病很重,不能起身。
那些人——照顾和监视他人,他们总是很沉默,言不发,虞倦提出任何问题都得不到回应。渐渐,虞倦也不再问,他也无法证明现在自己和原来有什不同。
没有人会相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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