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理来说,他们当医生最喜欢这类病人。但回过神,杨小齐又琢磨出几分不对。
眼前这个人也太平静。
杨小齐停下手中动作,佯装咳嗽两声:“你身体还未恢复完全,但看起来只要按时服药,会想办法帮你换新药,好好休息,养上段时间,问题应该不大。”
周辉月并不十分在意。
杨小齐犹豫片刻,继续说:“不是骨科。没有CT,从表面上也看不出来现在愈合状况如何。但根据病历来看,可能……”
杨小齐:“???”
这是怎,突然发生什,患者家属怎跑,看病时候也需要家属补充说明啊!
周辉月看杨小齐眼,回答他之前问题。
杨小齐“连连点头,飞快地记下周辉月话,也顾不上病人家属,继续往下问,项项,能用这些简单仪器做辅助检查都做。
周辉月有问必答,没有表现出对医生任何抵抗和反感。
这样小事,根本没必要想这久。
于是,虞倦顺着周辉月视线看去,发现目光落点竟然是自己与这个人影子交汇处。
这有什好看?
虞倦猛怔,忽然意识到,周辉月可能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脆弱、狼狈面。
他直保持着尊严。
最后,杨小齐采血样,准备带回去检查,才松口气。
工作看诊期间,杨小齐精神异常专注,几乎没想什别,无论是病人身份,此行缘由,还是错综复杂豪门关系,都不在他考虑范围内。
但看诊结束,杨小齐边写病历单,边检查周辉月服用药剂,非专业区思维又开始活跃。
与杨小齐事先设想不同,病人竟非常配合,完全不像处境艰难,被家人囚禁起来而导致精神紧张。并且回答过程中没有主观臆断,或是对身体惶恐不安,从头到尾,描述都很精准,准确地回答每个问题。
他记忆力非常好,能将初始病历完整复述下来,那个用词遣句,听就是科室里写惯病历人才能写出来。
现在想来,周辉月从未对虞倦提出过任何次帮助请求,他很适应这样生活,用轮椅代替双腿,就像是从未拥有过健全身体。
虞倦看眼周辉月腿,那双不能直立,不自然垂着双腿双腿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怎想,思考时间很短,立刻作出决定,有点刻意地说:“有点闷,出去等你们。”
杨小齐还未来得及说什,就看虞倦转身离开。
那脚步声没有走远,停留在走廊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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