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宁远把故事书重新翻开,不过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。沈约以前不太喜欢这些故事,兴许是本身过于成熟,便嫌弃这些故事幼稚,今天却缠着他,听得认真极。
那本故事书终于翻完最后页。
顾宁远把灯光调暗,敛敛被子,弯
顾宁远贴近坐在沈约床上,不紧不慢地讲完个睡前故事,合上书。
等到把书放回原处,顾宁远才笑笑,“明天就回去,不用再待在医院。”
沈约原来都已经昏昏欲睡,此刻听这话忽然愣,过会才点点头,抿起嘴唇,两只手都握成拳头。
顾宁远又靠近他点,把只捏得紧紧小拳头裹进掌心。
沈约轻声问:“要回去吗?”
沈约住院两个星期后傍晚,主治医生在换药时候仔细检查他眼睛,告诉顾宁远说,沈约已经可以出院修养,不必再待在这里,只要按时回来换药就可以。
其实并不是很严重伤,只是因为伤在眼睛这种脆弱位置才格外令人担心。
在医生详细介绍完以后治疗和恢复计划后,顾宁远继续问:“那这治疗过后,以后能恢复到什程度?”
沈约在旁听见,装作毫不在意模样偏过头,藏在过长黑发里尖耳朵却动动,像只正在偷听小奶猫。
医生惊愕下,这件事顾宁远问过好几次,昨天才又在办公室郑重地问遍,她不好多问,只是扶扶眼镜,实话实说,“小朋友年纪小,恢复能力也强,但眼睛已经伤到。不过不要紧,好好治疗保养话以后虽然要戴眼镜,可不会有什大问题。”
回福利院吗?
顾宁远摸摸他头发,“对。”
沈约拳头捏更紧,指甲嵌进掌心。
才做完手术,眼睛也看不见时候他很讨厌医院。这里不是他熟悉环境,寂静病房里只有仪器发出滴答声,呼吸间满是消毒水味道。可沈约现在想,他是不是能再继续住院,是不是住院费太贵,顾先生不得不把他接出来。
可沈约终究没问出口,最终只是拽住顾宁远衣角低声请求:“再讲个故事吧。”
沈约松口气,放开攥紧被单。
他知道自己不会看不见,不过,也该离开这个地方。
而顾宁远唇角含着丝笑,揉揉沈约脑袋。
那日,顾宁远像往常样喂完饭,带着沈约下楼溜达圈。天色渐渐暗下来,顾宁远点盏壁灯,只照亮片小小地方,灯下只有他们两个人,大小两只影子都融在处。
仿佛都成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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