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着许多人面,闻衡尽量让自己话听起来不那嘲讽:“方才范扬用来与阁下对招都是些杂家剑法刀法,实在称不得‘家学’。侥幸得胜,倒是托褚先生家学福。”
褚柏龄不解道:“这是何意?”
“若没记错,范扬第次与先生交手,先生便使出‘风卷残云’‘乱云飞度’两式云字诀剑法,轻身工夫则是褚家绝学‘纵横青云’。”闻衡道,“云字诀变化多端,灵动莫测,破绽不好找,但这套剑法开合细微,剑后接着另剑必定落在同侧。按照这个规律,范扬第次用‘拨云见日’架住‘垂云十二峰’,第二次用‘南天门’避过‘游龙惊云’,先生屡屡被这些古怪剑法回击,果然按捺不住急躁,要用‘双龙戏珠’迅速取胜,而范扬压在手中最后
何糊弄过去,旁边忽然响起个洪亮声音:“吾儿机敏,范扬勇毅,两小儿联手,竟能险胜褚家高徒,这场比试着实精彩!”
人尚在五丈之外,声音却已先至,清清楚楚地回荡在众人耳边。闻衡循声望去,立刻拱手道:“父亲。”
园中响起片参差不齐“参见王爷”之声,庆王闻克桢阔步走来,随意道:“不必多礼。”
他径直走向闻衡行,对楚先生道:“还未请教这位先生大名。”
闻克桢贵为皇族,在武林中也是数得上高手,在他面前,闻彻绝不敢随意糊弄。况且方才闻克桢已经叫破“楚先生”身份,此时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回话:“庆王叔,褚前辈是父亲旧友,近日游历时途经京城,特地登门拜访,侄儿……”
“楚先生”出声打断他话,朝庆王微微躬身,道:“在下褚柏龄,久闻王爷大名。”
此“褚”非彼“楚”,昔年褚家先祖褚雪堂于拓州司幽山上悟道,登临万仞,从山巅狂风流云中获得启发,创下“风字诀”与“云字诀”两套剑法,独步武林,被尊为“司幽剑祖”。拓州褚家也因此兴旺壮大,崛起成为武林中不可小觑脉。褚柏龄自小受家族教导,虽非流高手,武功却也远胜在场众人。
他原本肯随闻彻出门露面,是有心入世,兼自负武功,万万想不到初战就踢到铁板,这铁板还是闻克桢宝贝儿子。他次性把庆王建王得罪个透,再想留在京城恐怕都困难,索性断先前念头,坦荡道:“早听说庆王府武功非同寻常,家学渊源,今日果然领教。”
闻克桢矜持道:“阁下谬赞。”
闻衡忽地在旁轻轻地笑声,褚柏龄分心留意着他,不禁莫名道:“世子有何见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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