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衡点点头,又问:“范扬如何?你们是去汝宁城中买药?”
侍卫答道:“范兄换药,伤势已无大碍,比公子醒得还早些。药是阿雀小兄弟想法子进城弄来。”
“阿雀?”闻衡经他这提,忽然想起昏迷时隐约哭声,才意识到周围好像少点什:“他人呢?”
侍卫便将汝宁城外发生事五十地对他讲。
闻衡起初还镇定听着,直到听到他临别时那几句话,右手重重哆嗦,药碗倾倒,泼小半碗在衣襟上。他连烫都顾不得,惊怒道:“你们把他个人留在那里?!”
着想,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有情义,还是在打什别算盘。
既然追兵在侧,他们在此处不便久驻,侍卫们迅速收好药材,重整行装,上马继续赶路。惟留阿雀站在道旁,脊背挺得笔直,目送众人远去身影,直到马车消失在道路尽头,方抬手擦去脸上几乎凝结成冰泪,转身向汝宁城走去。
暗无天日昏沉之中,闻衡耳边总有饮泣声萦绕不去,令他心脏不由自主地隐隐抽痛。不知过多久,有人扶他起来喂水喂药,股浓烈苦涩滋味在舌尖炸开,全部神智旋即都随着味觉回笼。他右手食指微蜷,终于挣脱梦境,重新睁开眼睛。
侍卫简直要喜极而泣:“公子!您可算醒!”
闻衡这病如山倒,情况十分凶险,要不是得救命药,只怕以他这身子骨就撑不过去。
“公子!”侍卫忙伸手去扶他药碗,慌张解释道,“是阿雀自己执意要走,绝无任何人逼迫!属下听他意思,是他觉得四处逃亡太危险,好容易有个安定下来机会,这才决定留在汝宁……”
“不对。”闻衡咬着牙打断他,“他如果真想留在汝宁城,犯不着偷偷摸摸地走,必定会等醒来再告别。他除说在城中看到追兵,还做什?”
侍
他自己倒没想到这是又次过鬼门关而不入,只觉得气虚,稍微动动就喘得不行,以前总被人说是弱不禁风病秧子,如今才算真正领教回何为病重难行。
他由侍卫搀扶着坐起来,端着大碗药汤慢慢啜饮,边询问自己昏迷后诸事:“晕多久?”
“少说五个时辰。”侍卫撩起车帘让他看外头,“如今已经是下午。”
白日西斜,外面是陌生树林野地,既无城镇也无村落,唯独马车后有个破旧茅草屋,尚能遮风避雨。闻衡问:“这是哪里?”
侍卫答道:“属下也不知道,咱们从汝宁城直往西走,路上都是这种荒地,还没见过有别村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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