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扬觑着他脸色,吞吞吐吐地问:“公子,你带回来那位薛公子,是不是……”
闻衡:“是什?”
范扬鼓足勇气:“是不是看着他,就想起当年小阿雀?”
“……”闻衡不明显地眯下眼,似乎有些诧异,面上神色却未改,镇定反问:“你怎会这想?”
范扬愣,心说闻衡怕不是把他当傻子,这明显,但
窗外支着耳朵范扬听闻此言,心里咯噔下:闻衡哪是把薛青澜当成阿雀,这分明就是把他当成亲儿子!
先前闻衡亲自定下花样,让他找老银匠打对镯子,范扬以为他终于开窍,喜欢上纯钧派哪个姑娘,还劝过他家里不缺花用,对银镯子未免太朴素,好歹搭上两件金钗玉佩才看得过眼。谁知道这大少爷竟是奔着给小孩压祟祛邪去,既然如此,还送什镯子,直接打个长命锁多好!
那边闻衡已推门而出,瞥向范扬,眼神中全无温煦,好像刚才在屋里哄孩子人不是他样,淡淡道:“还不走?”
范扬在夜风里激灵,连忙快步跟上。
昔年闻衡带着王府侍卫投奔孟风城万籁门,权衡之下决定分道扬镳,他在大舅母安排下拜入纯钧派,范扬等人则由万籁门出面代为遣散。为破财消灾,万籁门没有吝啬,给每个人都发笔银子。然而侍卫中只有两三个自有去处,其他都是王府家生,从小跟着庆王和世子,除身武艺外别无所长,又被朝廷通缉,实在不知该如何安身立命。
于是范扬肩负众望挺身而出,在闻衡临行前将这事说,请他帮忙拿个主意。这路上闻衡心计智谋有目共睹,与其在官府眼皮子底下躲藏谋生,侍卫们宁愿相信这个带着他们在花神庙杀出条血路少主人。
闻衡既然把人带出来,就不能甩手不管,他与范扬等人商量场,最后议定在越影山脚湛川城内办家镖局。王府侍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好手,又随庆王历练过几年,武功底子好,再加上闻衡这个活武功秘笈不时在旁指点,短短数年,“鹿鸣镖局”便在江湖中打响名声,成为湛川城中第大镖局。
如今范扬坐稳总镖头位置,待闻衡这个幕后主人却比从前更加尊敬,庆王世子再尊贵也不过是父祖余荫,真正令人心悦诚服,反倒是他在孤身绝境时展露出过人才智和手腕。
两人穿过游廊,路走进东堂,分头落座。
闻衡对着范扬又是另外种放松,他用杯盖拨开水面茶叶,单刀直入道:“问吧,遮遮掩掩晚上,想说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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