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招堪称出手如电,角度时机都刁钻得刚刚好。
只可惜闻衡没有内力。
老乞丐呼地掌拍在他肩头,闻衡顿如断线风筝,飘出去两尺,跌坐在角落里。
老乞丐并没有要伤人意图,或许根本是懒得理他,跟火燎尾巴毛样蹭地蹿回火堆旁:“鱼糊!”
好在那鱼糊不算很厉害,老乞丐吹吹飘飞火星,又给它翻个面,从怀中摸出小包盐巴仔细撒上,其动作之细致,态度之认真,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是在给老婆画眉。
闻衡注意力不在鱼上,却在他话中,重复道:“‘两天’?”
“把你从湛川城弄到这儿,可不得两天。”老乞丐见怪不怪,“怎,你以为才只过去天啊?”
他斜睨着闻衡难看脸色,竟然还很得意:“劝你别做逃出去白日梦啦,老老实实地吃鱼不好?等你神功通天彻地,想干什不成?”
闻衡闭目强忍怒意,咬着后槽牙,每个字都像崩出冰碴:“还有事要做,没时间陪你在这儿耍猴戏!”
老乞丐叹口气,扑扑衣服站起身来,说:“来,过两招,你要是能打赢,就放你出去。”
闻衡肩头发麻,心中震惊难以言表。他体内有顾垂芳内力,用多大力气打他都会被同样反击,他飞出这远,那老乞丐吃力道不会比他小,可他竟然跟没事人样,脸上连丝异色都没有,还有闲心咋咋呼呼地关心他烤鱼。
他还是头次遇到这种人,像是潭深不见底水,看不清来意与目,也没有攻击性,拳打上去,除溅起几丝水花外不痛不痒,水下暗流漩涡却又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无害。
“你到底想干什?”
“若是你,现在会坐下来好好吃顿饭,再问为什。”老乞丐叹道,“你这小子面冷心硬,又无趣得很,身上没有点少年气,像个少爷似,根本不懂随遇而安。得做点什,你才能相信不是要害你?
闻衡下意识地抠字眼:“怎才算‘打赢’?”
“尽是小聪明!”老乞丐呵斥道,“打便打,没动手前先畏惧输赢,你这辈子有哪怕次痛快地挥过剑吗!”
他身形庞大,失去条手臂,飞扑过来动作却极迅猛,仓促间劲风拂面,闻衡只顾得上横剑格挡,却听“铛”声,剑锋上传来剧震令他虎口微麻,长剑脱手飞出。
老乞丐又很,bao躁道:“打打打!打个屁!赢个屁!”
然而闻衡是那种越摧折越顽强性子,借近身之便,并指作剑,霎时招“水底扬沙”刺向老乞丐喉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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