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衡见他动作敏捷,爬十分顺利,也纵身跃起,却不走铁藤,足尖只在山石凸起处轻轻点。人如飞鸟凌空,衣袖飘飘,扶摇直上数丈,不待下坠,便再度踏石借力,短短数息,已至崖壁中段。
其身姿之轻捷潇洒,莫可名状,底下江湖豪士看得呆,纷纷诧异问道:“此人是哪路高手?轻功如此厉害!”
聂影抬头,就看到他身影轻巧地越过自己,即将攀上崖顶,心中又敬又惊,正欲再加把力,耳边忽然传来声惊叫。风声骤紧,偌大黑影从天而降,聂影下意识往旁边躲,个人直直从崖上掉下来。
两人本该是擦肩而过,谁知那人走投无路之下,不知哪来力气,猛地伸手抓住聂影衣袖,直接将他从铁藤上扯下来!
“你干什!”
半会很难鼓起勇气再度爬上去。最后队人摔下来小半,那位师叔脸色有些难看,只是碍着人多不好发作,只得恨恨地带着弟子们绕路而去。
闻衡凝眸看片刻,笑道:“有意思。”
起先他还在想倘若数千人拥而上,这论剑大会就要变成菜市场,没想到褚家剑派以两处天险半路筛去许多人,估计最后能到山顶只有各派精锐,这几百人再互相拼杀,最后得胜者,自然也无愧于“天下第”名头。
聂影问:“还上得去吗?”
说话间不断有人尝试攀爬又掉下来,有人接着还好,没人接着摔断腿也不少。闻衡在幽谷里待四年,每日把峭壁当官道走,险些给练成金丝猴,这岩壁对他来说是不过是小菜碟。他点点头,反而瞧向聂影,问:“大哥觉得如何?”
聂影大惊,连忙使力挣脱,那人却铁钳般牢牢抓住他手臂,目露寒光,打竟是拖他做垫背主意。聂影单手被他攥着,身在半空无法还击,只得抽出腰间紧缠鞭子,望空甩,鞭稍缠住根粗藤,暂且止住下坠之势。
此时情状,
聂影本正经地道:“愚兄勉强试,若是不成,半道掉下来,也只好灰溜溜地回家去。”
闻衡知道他武功不弱,又有自己在旁照看,应当不会出什岔子,于是道:“好,大哥从藤蔓那里走,脚下当心些。”
聂影问:“你呢?”
闻衡道:“在山间野惯,用不着那个。大哥只管放心上去就是。”
聂影至今没摸透闻衡路数,但能隐约感觉到他武功高强,远在自己之上,当即不再犹豫,来到崖下,伸手攀上铁藤,暗运口气。他自知轻功有些不足,只能靠臂力弥补,于是足底双手起用力,身如猿猱,飞速攀援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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