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很难答,薛青澜也说不清楚,只默不作声地坚决摇头。
闻衡思及前事,多少能明白薛青澜心态:他与薛慈没有师徒情分,平生大概也没有别长辈管教过他,闻衡像是他唯兄长。如今他自觉做错事,既怕闻衡因此而讨厌疏远他,心里又含着十分委屈,无处疏解,才自己跟自己较劲。
说到底,还是这些年里无人陪伴,叫他平白走许多弯路,吃太多苦头。
“既然你不清楚,今日就替你分辨清楚。”闻衡道:“对你只有当年提过那三个要求,从今往后都是如此,你只要能做到,旁概不管;但你要是做不到,就真要动手。”
薛青澜完全想不起他何时提过这茬,时怔住。
闻衡像是没听见样,抖抖伞上雨水,道,“雨势变小,咱们去找间客栈沐浴更衣罢。”
他有意装傻,薛青澜却不傻。
闻衡恰恰是知道他最怕什,才能准确地给他吃颗定心丸。
这些年他所行切悖逆不义、阴险狠毒之事,无惧他人指摘唾骂,唯独不想让个人对他失望。
而现在这个人说,倘若来日狭路相逢,他愿意先放下剑认输。
他从气焰嚣张下落入迷茫样子特别有趣,闻衡见状忍不住笑声,戏谑道:“忘?可见也没有很把话放在心上。”
越影山上三个月里,闻衡教导他实在不少,薛青澜努力回想,却仍是毫无头绪。
“‘好好吃饭,好好睡觉,用心练功。’”闻衡凑近逼问他,“是不是这说过?你摸着良心想想,这三条里你做到哪条
“衡哥,话都说到这个份上,”薛青澜站在伞下,字句地问,“你就没有什想要问吗?”
“你愿意说,自然会告诉,何必要问?你不愿意说,问,你还要费心编瞎话,也听不到真话,那不是平白添堵?”闻衡道,“青澜,觉得你对有点误会。”
“有些事情知道,仅仅就只是知道而已,不说出来,是因为相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,也相信没有走眼看错人。”他目光沉静地从薛青澜身上掠过,像洗去烟尘弯流水,“不是圣人,也没有逼你当圣人爱好,更不会拿他人评说给你定罪。你要是真觉得自己该谁欠谁,就去尽力补偿,大可不必非要来这儿讨顿骂才能安心。”
薛青澜:“……”
“这说起来,倒是有件事很好奇:这些话翻来覆去地说两遍,你为什还觉得要骂你呢?是从前对你太严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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