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扬忍不住感慨道:“公子从小到大,在动脑子这块就没输过谁,就是再活三十年,也未必有这聪明——可见老天造人总是不公。”
薛青澜听见这话笑起来,闻衡点点他,佯怒道:“还笑?个垂星宗护法和个鹿鸣镖局总镖头,在这个没家没业人跟前哭诉不公,这是打算气死谁?换个人来早顿乱棍把你们两个打出去。”见范扬也跟着笑,闻衡复叹口气,摇头道:“傻人有傻福,这话终究不错。”
语毕,三人同时破功大笑,好半天才收住。计议已定,当下便各自分头行动,为今晚入宫做准备。
因心中有事,这日过得飞快,待到二更夜深,三人换上黑衣黑巾,悄无声息地从客栈窗口溜出,抄
两人洗漱方毕,出门与范扬汇合。可怜范总镖头被闻衡几句话搅合得宿噩梦,早晨撞见他俩并肩从间房中走出,又受回惊吓,连肉包子都尝不出鲜味,只想赶紧结此间事,离他们两人越远越好。
吃过饭,三人商议今夜该如何行事,潜入皇宫不难,难是去哪儿找剑,禁宫占地千亩,屋舍不计其数,纯钧剑这种宝贝只怕藏得更深,若不知道确切位置,进去也是像无头苍蝇般乱撞。
当初薛青澜替闻衡寻访纯钧剑下落时,在个退隐大盗那里得到“纯钧剑在内卫手中”线索。可惜当时他只顾着确认那是不是纯钧剑,没留心多问宫内情形,想会儿毫无头绪,不由得叹道:“早知今日,该提前把那大盗抓来,让他给咱们作个向导,省得自己在这里想破头。”
闻衡叫他话勾动思绪,灵光闪,忽然道:“正是,你倒提醒,咱们何须费心,找个向导引路不就好?”
范扬咋舌:“公子又说笑,私闯禁宫可是大罪,哪来向导愿意给咱们卖命?”
闻衡却笑道:“这可由不得他愿不愿意。”便叫两人附耳过来,如此这般详说番。
饶是范扬与薛青澜早知道闻衡贯足智多谋,听他计划,也不由得生出匪夷所思之感来。
薛青澜亲手为他斟杯茶,问道:“衡哥,你说句老实话,你是不是在刑城时就算到今天这步?”
“天桥底下算命也没有那神。”闻衡接过茶,“纯粹是运气好,赶巧。若非你们两个在,自己个人断然不敢行此险招。”
这计划乍看似乎出格离奇,然而仔细琢磨,确实是个简便有效法子,只是寻常人轻易想不到这上头来,也不知道闻衡脑子是怎长,看着是个老成持重人,行事居然如此剑走偏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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