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大人点头道:“正是如此。垂星宗颠覆,古剑当然也不存在,冯抱不得已放弃凑齐古剑计划,转而专心在朝中经营。他帮助陛下整顿内卫,重排九大高手,在暗中处置
背叛,生自封于地底,他也没有泄露过个字。”
就连薛青澜也不知道,早在今日之前,这个结论已在闻衡心中推演无数遍。这三十年来恩怨纠缠,原来从他出生之前就落下第笔,可是斯人已逝,他没处去问个答案,只好亲手剥开自己陈年旧伤,近乎自虐般地逐检视,从中拼凑起这个叫他五味杂陈结果。
然后闻衡发现,比起别人生,他痛苦显得那微不足道,甚至连说出口都是种可笑亵渎,所以他无处可诉,只好自己默默地将这些无用情绪都掰开揉碎,再和着心血点点地咽下去。
真相怎会不令人动容?只是他已经没有更多血可流。
熟悉挫败感再度席卷上心头,九大人看着他平静眉眼,略有些自嘲笑道:“你猜对,看来今日是失策,没带来能叫世子满意消息。”
闻衡搭在膝头指尖忽然热,是薛青澜从桌子下握住他手,仿佛某种无声而坚定安慰。闻衡被他攥得心中发软,那过分冷峻气势无声地收敛、软化,像是泓结冰泉水忽然被春风扫过,他对九大人态度居然都好很多:“无妨。猜到不过十之二,其中想必还有大把内情,大人可以慢慢分说。”
九大人也是心思细腻、机警敏锐人,如何能看不出他们桌子底下小动作?他心中暗道传言非虚,这两人果然搞到处去,面上却不动声色,喝口茶继续道:“庆王奉先帝之命,得到纯钧剑后,继续出京寻找余下两柄古剑。又过年,他交回玄渊剑,只是天意难料,王爷刚回京不久,先帝便突发重病,龙驭宾天。而当今陛下匆匆即位,对内卫不如先前那倚重信赖,冯抱进言不成,寻剑事便暂时搁置,王爷得以稍作喘息,与孟风城万籁门独女柳氏结亲,顺利地离开京城,到连州边境赴任。”
“直到五年后,陛下重召庆王回京,正是在这趟途中,世子在京郊保安寺降生。这五年之中,冯抱重新得到陛下信任,寻找第三把古剑重任又落回王爷肩上,不过这次没有先前两次那顺利。”
他停顿下,薛青澜接口道:“二十三年前垂星宗内乱,建在陆危山东麓总坛被人炸毁,宗门内数以万计珍宝秘笈全部毁于山崩。”
闻衡侧头看他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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