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衡却道:“愿闻其详。”
宿游风眼看这两人要聊上,他深知冯抱善于用言语蛊惑人心,怕闻衡真叫他给说动,忙道:“徒弟——”
闻衡摆手做个下压手势,示意他不要打岔,冯抱见势正好,立刻见缝插针地道:“世子应当知道,武林中宗门派系错综复杂,树大根深,大门派往往盘踞地,收拢小门派,势力极大,连官府也要看他们脸色行事,更有甚者,连朝廷都不放在眼里。这样疮痈如果不尽早拔除,来日必定酿成心腹大患。”
“你以为陛下不知道对付中原武林会遭人诟病、会招惹上你们这群大麻烦?可如果不除掉这些以武犯禁豪强势力,被他们肆意盘剥欺压黎民百姓,又该找谁去说理?”
闻衡若有所思地道:“照这说,你逃离昆仑步虚宫是胸怀抱负、决定出山平定天下纷争;你寻找三把古剑,也是为
垂星宗主原本是冯抱得力盟友,被他视为可堪克制闻衡杀器利器,谁料真正方无咎出手,方淳竟死得那利索,冯抱都没来得及救上救,他就已经彻底咽气。
方淳死,垂星宗与内卫之间同盟自然望风而溃,而闻衡与宿游风联手,冯抱这边重压陡增。他袍袖鼓荡,面顶住排山倒海攻势,面在心中暗忖道:“这小贼是有备而来,今夜硬拼不过,须想个办法尽快脱身。”
他心中盘算方定,忽地向后跃开,抬高声音对闻衡道:“世子!你是宗室贵胄出身,难道甘心就这与皇家决裂、辈子沉沦江湖?”
“哦?”闻衡长剑斜指他胸前要穴,居然真就停手不打,“冯先生有什见教?”
冯抱双颊至下颌线绷出分明线条,他背对着月亮,半身都陷在阴影里,唯有对眼睛精明慑人:“可以帮你。”
“陛下病重,太子尚未回朝,你在武林中威名素著,比起不知根底皇帝,自然是你更得他们拥戴。眼下正是最好时机,若世子入主紫宸殿,无论是当年庆王旧案,还是往后天下太平,尽在你翻手覆手之间——”
闻衡听到半就笑:“前倨后恭,莫过如是。阁下想保命求饶,大可不必这样麻烦,有几个问题,请冯先生替解惑,解得好,也不是不能放你条生路。”
冯抱道:“你要问什?”
闻衡道:“问你为什要寻找三把古剑,为什仇恨中原武林,又为什逃出昆仑步虚宫。”
冯抱摇摇头,叹道:“世子,你心里已经认定老夫是个什样人,哪怕解释得再多,也是徒费口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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