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然在门外徘徊许久,才推门走进去。
窗帘没有拉,外头是轮满月,月辉洒满地。
而姜穆就坐在窗前,灰色衬衫扣子都被扯开,露出结实胸膛,暗红酒液打湿他胸前衬衣,红色唇也沾着酒,看着格外莹润。
谢然看出来姜穆是真难过。
他难过时候从来不会和谢然样哭得理直气壮,他太早地长成个大人。
他直,是这以为。
直到前些天,他有事去找姜穆,却听见暗处有人说话声音,很轻。
“……姜老先生和太太出事那辆车,确实是谢家先生,在车上动手脚,也是谢家员工。”
“少爷,老先生和夫人……本不该死。”
这声如惊雷把他钉在原地,走廊里明明也无风,他却觉得身体从内而外地发着冷。
3
谢然无声地露出点笑意,却又转瞬消失。
他曾经很是想不通,过去直把他捧在掌心里姜穆为什夜之间就对他翻脸,他痛得都在发抖,求他停下,姜穆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,然后狠狠地咬着他后颈,留下个暗红齿印。
“就是对你太心软。”姜穆说道。
谢然并不信别人挑唆那般,姜穆是为谢家家产才对他好。
谢然说不清自己是怎,他和姜穆之间早就没兄弟间温情,而他对姜穆那点难以启齿感情,也随着今天偷听到得寥寥几语变得苍白可笑。
姜穆会把他拖上床,大概也是愤怒到极致,却不知该如何处置。总要给予仇人些许折磨,才能平心头之恨。
他下意识地捂住嘴,把自己缩得更小,紧贴着墙。
他听见姜穆沉默很久很久,才低声说句,“别让谢然知道。”
他没再听他们后面说什,仓皇却极悄声地逃开,路逃进房间。
—
那天晚上姜穆心情很不好,个人喝很多酒。他是极其自律人,答应过谢然不喝醉就很少碰酒。
个人可以装年,两年,装不十年。
姜穆曾经是真,拿他当亲弟弟样呵护。
谢然翻个身,看着姜穆轮廓高挺侧脸,暗光底下,姜穆耳朵上有颗小小红痣,朱砂样,据说姜穆那个有名美人母亲也有。
谢然不太记得姜穆父母,只依稀记得他们是他爸妈朋友,小时候他曾坐在姜穆妈妈怀里吃点心,弄脏她裙子,她也没有生气。
他直以为姜穆父母是意外去世,辆被动手脚车,送两个人性命,只留下个孤零零姜穆,成他哥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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