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珩道:“对啊。”
“不对。”惟明道,“就像你刚才说,神仙不用睡觉,凡人才需要睡觉。”
归珩头雾水:“什时候说,那明明是你说……”
“这个案子也是样。”惟明根本不管他微弱争辩,加重声音,“不留痕迹地夺走凡人生命,这种事只有妖怪可以做到,但是它既然能够杀人于无形,为什还要多此举,把渔民先弄疯再淹死呢?”
归珩怔,随即恍然道:“殿下意思是说……渔民之死和鬼船上尸体,并不是同个凶手所为?妖怪杀人不留痕迹,那反过来说,留下痕迹,就有可能是人……”
酒宴结束后,赵廷英领着众*员告退,惟明行则下榻在方天宠专门为他们腾出来刺史府。待沐浴后,惟明坐在灯下,细细过遍今夜宴会上同赵廷英对话,总觉得自己忽略点什,正思索时,归珩在外面轻轻敲两下门,提醒道:“殿下,夜已深,您该睡。”
惟明奇道:“你今天怎如此体贴,难道是出门在外就会变得懂事吗?”
归珩:“……”
他翻个老大白眼,阴阳怪气地道:“殿下何必明知故问,您要是不睡也行,回头有些人要是闻起来,就说殿下出门在外,日日因为思念他而辗转反侧,长夜漫漫,孤枕难眠……”
惟明被他叨叨头大,只好起身准备熄灯就寝,随口道:“知道知道,反正你们神仙不用睡,等凡人就……”
惟明重重拍他肩头,带着如释重负微笑,点头道:“正是如此。”
“算求你,殿下别笑。”归珩被他笑得浑身发毛,将他囫囵转,干脆利索地推进房中关上门:“大晚上不睡觉说这些,也不嫌瘆得慌!”
次日早,他们便在赵廷英及梁州司法、仵作等人陪同下前往义庄。幸得如今天气转
他话音戛然而止。归珩等半天没等到下文,刹那间万种不祥念头齐齐掠过脑海,心说别是被妖怪抓走,伸手就要去推门:“殿下!”
房门忽然毫无预兆地被人从内拉开,归珩扑个空,整个人身体往前趔趄下,差点头栽在惟明身上,茫然且迷惑地道:“殿下?”
惟明对他内心惊涛骇浪无所觉,飞快地道:“想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对。”
归珩:“啊?”
惟明道:“赵廷英说船上尸体找不出死因,因此推测是妖怪吃人;而那几个渔夫溺水而亡,因为和这次事件有关联,看起来又像是中邪,所以官府认为他们和船上人样,也是遭遇诅咒而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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