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莲心说原来是介意这个,于是慢吞吞地分辩:“只是关几天,又不会真弄死,帝君那边更要紧,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。再说万这是他们阴谋,故意要扰乱帝君布置,那岂不成别人手中刀?”
“所以你就拿自己小命去和他们赌?”帝君本来就强自按捺着怒气,再看他这丝毫不知后怕样子,终于还是没压住火,声气陡转严厉,“你还好意思说孰轻孰重……迟莲,你命能论斤称量,和这些东西比轻重吗?!”
帝君是有涵养、有雅量高贵天神,很少动气,甚至不怎说重话,迟莲几乎没见过他发火,突然被这疾言厉色地训斥,人都懵,紧接着就是难以名状酸楚与委屈同时上涌,心比在雪牢时还要凉上半截,立刻掀开被子挣扎着下床,当场就要跪下请罪。
帝君眼疾手快地摁住他:“安生躺着,胡闹什!”
迟莲永远也不会把“都是为你好”这种话挂在嘴上,用力挣脱他手,咬牙忍着心酸,冷冷地道:“就是这胡闹人,无法无天惯,帝君若不喜欢,找那些不会胡闹来当你弟子,是伺候不起。”
没看见他们两个互换眼色,艰难地啃着药丸子,含糊道:“没有吧,这次不就是赶巧吗?”
显真看着他那没心没肺样子都愁得慌:“你是见惯大风大浪,但般神仙五百岁可不是这过,不信你问问归珩应灵,他们谁跟你似,遇到过这多次性命垂危险境?”
其实他说还是太委婉,未竟之言只有帝君他们能体会得到:迟莲每次遇见不仅是险境,还都是极其容易滋生心魔困局。如果换做是别神仙,指不定时想岔就走火入魔,而迟莲面对着连环套,竟然还能稳稳当当地走到如今,他自己心性固然是坚不可摧,但那些比别人多吃苦是从何而来,也应当有个分晓才对。
迟莲作为苦主,并不以为意:“那可能天生比别人倒霉点——”
话没说完就被帝君轻轻拍下脑门:“不许胡说。”
帝君:“……”
他也是气
迟莲立刻偃旗息鼓,把半张脸缩进被子里:“哦。”
帝君怕他劳神,也不想当着他面说这件事后续处置,便示意显真他们先退下。等人都走光,迟莲又悄无声息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:“帝君。”
帝君回到床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淡淡地问:“怎想?”
迟莲脑子还有点没转过来:“啊?”
帝君道:“但凡你叫人给报个信,知会声,就不用遭这大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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