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莲不明所以,半搀着他进主舱,推门进间客房,回手落下禁制,赶紧扶着惟明坐下:“殿下到底是怎?”
惟明见桌上有茶壶,也顾不上讲究,倒杯冷茶气灌下去。迟莲见他手都在哆嗦,不由得担心愈盛,干脆单膝跪在惟明旁边,握着他手探向脉门。
那脉搏跳动极快,下下撞着指腹,迟莲只感觉得出气血奔涌,却没看出有什病症。倒是惟明按着他手,将他推开些许,苦笑道:“没什,这也不能算病,你也听见刚才那两个妖族根脚,百年牡蛎和海龙……都是补阳之
由自主地用力握住,好像借着肌肤温凉便可稍微缓解难耐焦躁。他心知此刻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,佯作无事,道:“不打紧,好像有点晕船。”
迟莲只觉得他手心滚烫,像是发烧,还没等说什,惟明就暗示地捏捏他掌心,继续道:“方都督也随们道。众将士弃暗投明,协助擒拿反叛,回京后本王自然会在御前为诸位说话,争取个功过相抵。不过丑话说在前头——”
他点点万岳和杨枝:“包括你们二位在内,如果有人胆敢在背后反水捅刀,就别怪本王翻脸无情,不管你有多少苦衷,大家谁也别想好过。”
西海士兵这夜过得简直如同做梦,这辈子都不会更刺激,现在看待端王殿下就像看见神仙显灵,在他旁边喘气都战战兢兢,遑论临阵反水,就连方天宠也熄挣扎心思,只在旁闭着眼装死。
惟明表现无可挑剔,镇定威严,将西海之众和那两个精怪弹压得服服帖帖,甚至连归珩都没看出不对。但只有迟莲知道他那副端庄持重面孔全是强撑出来。惟明握着他手劲越来越重,离得近些甚至能看清他鬓边薄汗。他吩咐完士兵,又状若不经意地随口问万岳:“你们两个原身是何物?本王生在京城,还是头次见,不大认得。”
万岳老实答道:“回殿下,小人根脚是牡蛎,杨枝根脚是海龙。”
迟莲眼睁睁地看着惟明太阳穴青筋跳,抓着他手又紧三分,语声中带着微不可查咬牙切齿:“……原来如此。”
惟明招手叫归珩过来,叮嘱道:“有点晕船,先去舱中歇息片刻,务必看好这些人,个都不能放跑。”
归珩虽然跟他没大没小,正事上却不含糊,点头道:“殿下放心。”看他脸色不好,关切地问:“殿下不要紧吧?”
惟明已经有点撑不住,只摆摆手示意无碍,又低声对迟莲道:“去找间屋子,守好门,不要让任何人进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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