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眠心想也不算“骗到”小树林吧,但还是轻声道:“记得。”
那时候好尴尬,好蠢,但现在想起来,那时候真好啊,从来不担心彼此再没有时间。
“其实刚刚在幻境里,反反复复,经历那幕。”
谢眠微怔。
“刚开始以为,那是不愿意醒美梦。后来才想明白,是因为遗憾,因为直没舍得,给你个真正答复。”
陆翡之大概以为谢眠是在担心射不中,前功尽弃,还心很大地安慰他:“但行好事,莫问前程。阿眠,如果们真做不到,反正还有后来者。”
很不负责任番话,谢眠却郑重地点点头:“好。”
他抬手,握住那张弓。
有些烫,但就像是陆翡之温度。
陆翡之魂魄出现在谢眠背后,覆住他双手。明明只是虚影,并不能给他什真正支撑,但这刻,谢眠却觉得自己有无与伦比勇气和力量。
光从谢眠手心,从那只幼小金雀身上炸开,像是要穿过这汪深深湖,直冲破云霄。
但最后光散去,并没有变成长身玉立青年,而是变成张弓,和支,宛如红玉凝成箭。
谢眠认得这张弓,这是陆翡之“陵光”,他本命法器。
个修士能拥有千万种法器,但本命法器却只有个,与身家性命密切相关。严格来说,比道侣更不允许有谁染指。
谢眠抬头,只是看着陆翡之眼。任由那张弓浮在他身前,没有主动抬手:“学不是弓。下面黑漆漆,也看不清魔主在哪个方向。”
尽管当初那场告白,始于难以出口隐情,哭笑不得误
他缓慢地拉开那张弓。
陵光并不那好上手,所以谢眠拉得很慢。
过去并不放在眼里片刻时光,但在此时,每分每秒,都像被无限拉长,有足够被珍惜力量。
大概是陆翡之“破罐破摔”安慰起效果,这样时刻,他们居然并不紧张,还在小声说话。
“阿眠,你记得不记得,你之前把骗到小树林,说爱慕事。”
如果说之前不想动,是因为疲惫;现在不肯动,是怕担不起这样重托。谢眠看着那张弓,肩上如有千斤重。
顿顿,谢眠问道:“你确定,托付给吗?”
陆翡之想想,直白道:“就算再有其他修士下来,也没办法把弓交托给他们啊。”
就像你接纳进入你最脆弱幻境样。也只能把本命法器交给你。
这种信任与情爱无关,与谢眠是不是他喜欢人无关,而是融在他们过去相伴岁月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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